人群不过安静了一小会儿,便因为包子李的话再度沸腾起来,甚至比先前打砸时情绪更为激烈。
朝雨紧张地挡在了韩微身前。
杜泽沉着脸,跟暗卫分别站在了韩微两侧。
“闹什么闹什么!”门口的侍卫听见吵闹,转身不耐地拔刀以示警戒。
百姓们被吓了一跳,大堂内瞬间噤若寒蝉。
韩微从朝雨身后走出来,扬高声音说道:“各位,此次治病用药,不需要你们出一分一毫。”
“在坐所有人,都有蒋氏医馆免费治病。”
她声线轻柔,语调平静,在百姓耳中却似石块砸入水面让水花四溅,有些人下意识地抬头看向韩微,却在撞上韩微澄澈明净的眼瞳时飞速地低下了头。
她本就是想来赈灾济贫,如今碰上瘟疫,早就想好了不收百姓钱财,只是前几日忙于看病开药忘了说。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哗然。
免费看病?
那他们还担心什么?药效慢些,总归是能治好伤寒的吧。
包子李在外突然间大笑出声:“李大夫说了,这伤寒与往常不同,格外棘手难解,只有他的方子才有效。蒋氏医馆免费看病又怎么样?能不能将人治好才是正事儿!”
庄稼汉愣了愣,重重点头:“包子李说得对!我不要在这儿治了,我要去同仁医馆!”
有几个病人已经高烧了几日,他们的家人陪在边上,看着自家人躺着受苦受难还不能回家,心情已经糟糕透顶,如今又听了这些话起起伏伏,实在是忍不住了。
他们将家里人托起来,就想往外冲去。
“同仁医馆一贴药的钱,我还是出得起!”
“留在这儿就是等死!”
“等我去同仁医馆治好了,定要去京兆尹府告蒋氏医馆!”
“蒋氏医馆何错之有?”门外传来声响,百姓们停下往外推桑的动作,一抬头竟看到京兆尹朝蒋氏医馆走来。
他身后还跟了个高大挺拔的男子,虽衣着色深花纹鲜少,却能看出布料柔软有质感,是好料子制成。
男子通身的尊贵气度令人看上一眼便不自觉地紧张,身上的气势逼人,根本无人敢直视其脸庞。
百姓们心中顿时紧张起来,下一秒便不自觉跪倒在地。
大冬天的,京兆尹额头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抹了把汗水,忐忑至极地想往后看,却丝毫不敢扭头,只得沉着脸,看向前方跪了一片的百姓。
作者有话说:
明天应该也会更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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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噤若寒蝉, 众人面面相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先前闹得凶、大声吵闹的人这会儿子皆将头埋得深, 恨不得额面钻进地里去,嘴巴闭得紧紧的,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一时间, 众人耳中只能听到一些极力压制却分外紧张的喘|息声, 哼哧哼哧得,引得人将目光投向发声的人。
庄稼汉背后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他大半个身子都伏趴在地上, 撑着地面的双手簌簌颤抖。
这可是京兆尹!可不是一般的朝廷命官啊!
京兆尹曾破过一奇案,引得不少百姓前去围观。庄稼汉当时挑了点山中野货来卖, 凑巧在升堂时见过一眼。
如今只看了一眼, 发现是那位明察秋毫的大人, 他之前那因着贪财而蓄起的胆立刻便被吓破了。
更不敢去看那边上气势吓人的男人。
站在京兆尹边上的人虽不知是谁, 但见京兆尹那恭敬小心的态度, 站在那人身后一步不敢随意越前, 就算庄稼汉眼光再如何短浅,也清楚地知道那男人是自己不能冒犯的贵人!
京兆尹抬头悄悄看了眼圣上,等着圣意。
可圣上一个眼神都没给到他, 只面沉如水地盯着前方,眼中黑幕沉沉,看不出什么心思, 却令人不由地胆战心惊。
京兆尹心中忐忑万分, 却不得不硬着头皮走上前去处理这一烂摊子——圣上微服私访, 身边侍卫仆从都没带几个, 摆明了不可暴露身份!
瞧瞧眼前这乱糟糟一片, 都将圣上气成啥样了!
“此次瘟疫棘手难办, 多家医馆都束手无策。长安城中的患者成百上千,蒋氏医馆却毫无怨言地接受病患,且还免费医治!你说,何错之有!”
“限人走动是朝廷下的令,门口看着的是衙门派来的,你若觉着错,莫不是觉着本官做错了?!”
京兆尹字字铿锵,越说越气,煞气凌然,吓得那庄稼汉和直面他的几个百姓软作一团。
这可是朝廷官员,他们哪敢怪罪!
虽不知圣上为何微服私访,但这对他来说确是个不小的考验。
大雪压坏的房屋尚未修建完好,这一场瘟疫却成了燃眉之急。
长安城身为皇城,瘟疫若不控制,那还了得!
京兆尹略一拱手,态度极其礼貌,问道:“还请东陵医圣莫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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