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一听太后这话,像是跌落悬崖的人攀到了一根藤蔓,寻到希望的她立即磕头为太后说话:“请圣上明鉴,太后宅心仁厚,不会是想恭喜熙妃娘娘,并无苛待之意啊!”
她服侍太后这么些年,早已与太后同荣辱。
太后若是没了权势,那她之么多年陪伴太后在云居山的清冷日子那真是白白浪费了!
回到楚将军那,她一个没了用处的老人,根本不会有好结果。
她只能努力护着太后,护着自己富贵生活。
“是吗?”楼傆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太后,又看了眼韩微身边空荡荡的只有一盏茶的桌子。
太后被他这么一看,顿时明白了。
哪有贺喜人不送贺礼的?!更何况她还是太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贺喜时没有贺礼相送,说出去怕是整个大乾朝的人都要笑掉大牙了。
太后咬了咬牙,脱下手腕上的红玛瑙串,让钱嬷嬷递给韩微。
她扯着嘴巴,笑得极其勉强:“熙妃,这红玛瑙串乃是西域罕见之物,不仅个头大,而且成色也好。”
太后越说,越觉得心在滴血。
这红玛瑙串镯子在她手上都没戴上三日,她日日小心把玩,如今竟要亲自送给韩微。
“熙妃你颜色好,这红色最衬你了。”她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反倒笑着看向了皇后。
这红玛瑙串的颜色是正红色,在这宫中,只有太后和皇后才能用上正红色。
她说出口的这句话,看着像是在夸韩微,实际上却想挑起皇后对韩微的愤怒。
哪知皇后低头安安静静地饮着茶,状若未闻。
她挑拨离间的话似是一阵风吹过,消失在空气中。
钱嬷嬷积极地膝行至韩微跟前,双手将这手镯高举过头,献给韩微,丝毫没有任何犹豫。
韩微看了眼楼傆,注意到对方微不可查地点了下头后,便收下了这红玛瑙串。“谢太后。”
“不必多礼,”太后是怕了,如今楼傆还在,她倒是不敢让韩微再跪了。
楼傆:“嗯。”
他虽应了下来。却没有喊停不追究的意思。
太后心痛如绞,但还是下了狠心一字一句道:“钱嬷嬷,快去把我备好的贺礼拿过来。。”
钱嬷嬷愣了愣,当即响亮应了一声,飞速进了里屋。
再出来时,她身后跟了好几个宫女太监,每个人手上都拖着盘子,每个盘子里都是奇珍异宝。
有十年才产一颗的夜明珠、洁白无瑕的和田玉镯、独一无二的、王家费了好大功夫才寻到的独山玉如意………
库房里东西那么多,随便拿个吃灰的就行,钱嬷嬷这个没眼力见的,竟将她近几日放在心尖上的宝贝都拿了出来!
看到那零零散散几十件宝贝,太后心中是万般不舍得,可她已当着圣上的面说了这话,那便不好再出尔反尔了。
她将自己依依不舍粘在贺礼上的眼神挪开,这才偏开眼不再去看,心痛万分却还要挤出笑容说道:“熙妃,这点小小心意,你可别嫌弃哀家。”
这后宫的人啊,哪一个不是给她送礼,曾经的她收礼收到手软,根本不会想到还要这样一天。
还要笑着将这些宝贝送给别人。
如今只盼着韩微识相些,能够推诿不要这些礼。
哪知韩微待她说完话后乖巧温柔地笑了笑,眼中一丝狡黠一闪而过:“多谢太后恩典,臣妾感谢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嫌弃。”
韩微眉眼弯弯:“臣妾定叫贴身宫女好生保管存放。”
太后头疼得厉害,身子颤颤巍巍,气得根本站不住。
韩微竟真收下,要将她这些宝贝都带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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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琅满目的物件一个个地在众人眼中呈现, 良妃坐在一旁笑得意味深长:“太后对熙妃果真是疼爱极了。”
“倒是叫臣妾们吃醋,”她笑着说道, “太后如此慈心, 臣妾定要在写家书时多赞上几句。”
太后一听这话,脸色变得青一阵红一阵的。
太后这次偷鸡不成蚀把米,还出了这么大的血, 相比能安分个一段日子了。
过了年, 太后就要回云居山,此后倒也不用再担心了。
良妃不着痕迹地看了眼楼傆, 本不愿韩微与圣上多接触的心在此刻动摇了几分。
她暗自忖度,皇后又是如何能猜出圣上定当会来?
圣上与韩微前几日关系冷淡, 后宫众人是有目共睹的, 甚至连“圣上已经厌倦了熙妃娘娘”的传闻都传得沸沸扬扬。
即便皇后也是重生的……据她所知, 前世圣上与韩微并无什么接触。
良妃暂时先将这疑惑压在心下, 待回去后再细细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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