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赏识地看了她一眼,放下手中的红珊瑚玉佩说道:“难为你,有心了。”
她刚放话出去说不用请安,当夜蒋嫔便来了永寿宫探望,还送了她成色如此之好的红珊瑚玉佩。
今日又是早早地过来侍疾,果真是懂事到她心坎里了。
太后用了口粥,只觉得自己被长宁伯气到疼痛的胸口都好了些。
前些日子她命长宁伯为她献上盏琉璃灯来,哪知一向听命与她,要什么给什么的长宁伯竟借口手头拮据,支支吾吾推囊着不肯。
她差人问了几句,长宁伯竟无一次爽快应下的,反倒是明里暗里说着她索|求|无度。
太后一听,当场便气着请太医了。
这些年她一直护着王贵妃,又暗中压下长宁伯做下的好些腌臜事儿,长宁伯便懂事地替她搜罗世间珍宝。
没想到如今竟推脱了起来!
是觉得王贵妃已坐稳贵妃之位,用不上她了吗?
太后越想越气,连口中的粥都觉得无味。
“撤了吧。”她摆摆手,不欲再吃。
珠帘撞动的清脆声响传来,太后看了眼走进来的钱嬷嬷,问道:“圣上来了吗?”
“朝政繁忙,圣上下了早朝便去了御书房议事,这会儿怕是来不了。”钱嬷嬷走至床旁,替太后揉着额角。
太后面露不悦:“都不知道先来探望母后,朝政比哀家性命还重要?”
钱嬷嬷与蒋嫔二人一时间皆不敢说话。
过了一会儿,钱嬷嬷才说道:“圣上定是心中念着您的。太后,为了您的身体,可不能不用早膳啊,若是贵妃娘娘知道了,定是心疼极了。”
她深叹了口气,说道:“贵妃娘娘禁足熙雅宫,本就万分歉疚不能前来侍疾,今日一早便托人送来了好些人参补品。”
钱嬷嬷将王贵妃送来的珍稀药材一五一十说了个遍,这才愁道:“贵妃娘娘有心无力,已是心焦到嘴角都起泡了。”
太后一听这么些礼品,再一听王贵妃竟被禁足了,连忙问道:“怎么回事?怎么被禁足了?”
蒋嫔收好粥碗,安静地听着钱嬷嬷将王贵妃前去找茬的事儿,绘声绘色地说成了韩婕妤仗着圣宠欺侮王贵妃,逼得圣上给王贵妃禁了足。
“蒋嫔,可真有此事?!”太后厉声问道。
蒋嫔看了眼钱嬷嬷,蹙着眉,心有所感地点点头。“圣上在冬猎时依旧心系朝政,韩婕妤却时时缠着圣上。”
她心中却是幸灾乐祸地想道,王贵妃那嘴角起的泡,怕不是担忧导致的,而是心有不甘被气的吧。
钱嬷嬷目光在她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
蒋嫔却丝毫不在意钱嬷嬷会如何看她。
她陪着钱嬷嬷演戏,自然是谢她都来不及。
此次去了冬猎,她才意识到自己并非是做了一个梦,而是真的重生了一回!
她父亲官至工部尚书,故此一入宫她便被封了嫔位,哪知道这么些年,她竟一直都没有升过位份!
其他那些母族衰败的也就罢了,他父亲兢兢业业恪守本分,差事一桩桩一件件都办得漂亮,圣上竟也不升她的位份。
她想起前世记忆时,正是韩微被晋了美人。
彼时她以为那只是自己的一场梦,宫中发生的许多事皆与她前世的记忆不符,她一时间分不清现实与梦境,心生胆怯便一直在观望。
直到她在东猎上见到与前世一模一样的楚婉仪,也是那一舞便被封为楚婉仪。
父亲从小便要求她恪守本分,她便安分守己,即便心中疯狂地渴求盛宠,苛求升位份,却也不敢显露分毫。
然而她前世看着楚婉仪一步步登上皇贵妃之位,被压抑许久的心也变得沸腾起来。
再见到楚婉仪入宫,蒋嫔就决定要同楚婉仪一般争一回,这才主动前来永寿宫侍疾。
“不过是区区婕妤,”太后冷哼道,“就知道使那些狐媚勾人的本事儿勾着圣上。”
蒋嫔思忖了一会儿,陪笑道:“太后息怒,许是入宫不久,规矩还不太熟。”
太后被这话激起了脾气,怒道:“不懂规矩还怎么伺候皇上!”
她看了眼本分垂着脑袋的蒋嫔,说道:“蒋嫔,你一向守规矩又懂事,你去教教规矩。”
蒋嫔一脸的受宠若惊,紧接着又惶恐道:“臣妾仅是嫔位,怕是……怕是不够格。”
“你是嫔位,她是婕妤,怎么没有资格。”太后给钱嬷嬷使了个眼色,接着说道:“让钱嬷嬷陪着你,你去好好教教。”
既然有人送上门来,她不用白不用。
她最是厌恶那些狐媚子,先皇便是被那些女子勾得失了魂!
蒋嫔不敢拒绝,当下便行礼应下,弯腰垂首的那一刻,她嘴角的笑意再也克制不住。
她早就看不惯韩微了,凭什么她一个家族败落的人,竟能在短时间内连晋两次!
她若替太后下了韩婕妤面子,不仅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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