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睁开眼,看着顶上的绣花帐幔,她脑海还很迟钝,只觉得整个人都犯懒,什么也不想动。
比思绪更快回笼的是酸软疲惫的身体。
昨夜的一切在脑海中倏忽而过,韩微抬手遮住脸,掩住满脸羞意。
合欢香可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都不知道自己竟然可以是那般热情迎合的人!
萤飞听见动静,端着水盆走进来。她撩起床幔,轻声道:“小主可要起身?”
韩微闷闷地应了一声。
身边的枕头已经毫无压痕,床的另一半也早已没了温度,不知圣上是何时离去。
比起近乎沉沦的她,昨夜圣上似乎更为冷静,只是力道有些过大,令她即便过了一夜,依旧觉得很疼。
萤飞小心地扶着韩微起身,却没想到韩微身上并无它物,略一动作,锦被就从她身上滑落,露出她身上斑驳暗红的痕迹来。
韩微皮肤白嫩,这痕迹过了一夜隐隐有些发青,足以见得施加之人有多用力。
“小主!”萤飞惊呼一声,“您身上的伤!圣上竟对您如此粗暴?!”
意识到自己竟然在诋毁圣上,萤飞赶紧改口:“圣上竟对您如此在意!”
“嗯?”韩微低头一看,连自己都是一惊,难怪她觉得浑身上下都疼得厉害。
韩微看着手腕上那一圈淡淡的抓痕,又认命地躺了回去:“寻件袖口长些的衣裳吧。”
昨夜她沉浸其中,竟不知是什么时候惹得满身痕迹。
韩微起身时间不早,身上又疼,走过去永寿宫得花更长的时间。
她让萤飞朝雨替她简单地梳洗了一番,便匆忙往永寿宫赶去。
可再紧赶慢赶,韩微还是晚了时辰。
“嫔妾来迟,请太后赎罪。”韩微跪下行礼,却不小心牵扯到某个位置,刺痛感传来,令她脸色不自觉地苍白了几分。
韩微刚进门,俞贵人便死死盯着她。
韩微只着淡妆,发髻也很简单,但偏偏越简单的装扮越凸显出韩微面若桃李,身段有致。
她双颊微红,眼角眉梢都不自觉散发着魅意,令俞贵人看得眼热。
她本等着看韩微出丑,从此被逐出宫抑或是在冷宫中半死不活、生不如死地活着,哪知竟阴差阳错之下为韩微做了垫脚石!
韩微入宫这么久了都没侍寝,她却亲手促成了这一件事。
俞贵人心中懊悔地几欲呕血。
此刻看到韩微脸色苍白,鬓角冷汗涔涔的样子,她目光微闪,心中压抑着的那块重石突然间像是轻了不少。
韩微这样子,倒是不像得了圣宠、受了滋润的样子,病怏怏的反倒像是受尽折磨的痛苦模样。
难道,圣上不喜韩微?
想到自己初入宫侍寝后如容光焕发的样子,精神也好得恨不得四处去各宫窜门炫耀。
同样都是侍寝,看来圣上还是更怜爱她一些。
想到这里,俞贵人内心狂喜,看见韩微的样子也没觉得那么刺眼了。
太后淡淡地应了一声,韩微昨夜才刚侍寝,听宫人说圣上折腾到了半夜三更才叫的水。
她今早来迟也是事出有因。
太后若因此责罚韩微,岂不是明着驳圣上的面子。
太后说了几句场面话,又敲打了几下妃嫔们,让大家都努努力,早点为圣上添儿添女,开枝散叶。
众人齐声应是,夹杂着几份敷衍几份漫不经心。
天已渐渐进入初冬,大乾朝的规矩,每年冬日皇室子弟都得去承德围场去参加冬猎。
圣上也会带上妃嫔前去。
冬猎前准备的东西较多,如今太后也在,皇后便提了出来。
此话一出,韩微明显感觉到身边的妃嫔们有些坐不住了。
太后在阶上与皇后商量着事宜,底下几人一堆也聊得格外起劲。
韩微从小没学过什么骑射,出门次数也少,听到冬猎,脑海中不禁想象出一副气势磅礴的、人追鸟兽散的画面来。
俞贵人今天就坐在韩微不远处,她用帕子掩住唇,差宫女喊了韩微一声。
见韩微转过头来,她这才扬起纯真友好的笑脸,小声问道:“妹妹可会射箭?”
韩微着实不想与俞贵人多说话,只觉得俞贵人越笑越令她慎得慌。
韩微想着早些答完早些结束,便简单回了一句:“不会。”
俞贵人:“妹妹可会……”
陈常在在一旁听到了,忍不住冷哼一声,径直打断俞贵人的话。“会又怎样?不会又怎样?”
“就韩美人这位分,”陈常在鄙夷道,“根本没资格伴驾去参加冬猎。”
每年冬猎能有资格陪圣上前去的,只有位分在贵人之上的妃嫔。
圣上这么些年给人抬位分的次数少之又少。
即便是新人入宫后的初次侍寝,也不过是给一些赏赐罢了。
陈常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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