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韩美人会去告发她!
她身后是王贵妃,难道韩美人就不怕王贵妃责备吗?
若是之前,韩微还会顾忌几分王贵妃的面子,只是经过熙雅宫一事,她反倒观察到王贵妃对绿曼并无十分在意。
韩微没说话,只是微笑着看向绿曼。
明明是张笑面孔,却硬生生把绿曼看得汗毛直立。
“美、美人,”她说话磕磕绊绊,企图蒙混过关,“正事要紧,佛经还得……”
话刚说到一半,她眼角余光一瞥,却瞥到萤飞领着十几个宫女太监走进来,堵在了门口的位置。
大有“仗势欺人”的意思。
绿曼整个人都不好了,她一会儿看看堵门的那几个人,再看看自己带着的四五个太监。
韩美人偏偏还在慢条斯理地喝着茶,看也没看她一眼。
绿曼咬牙,心一横,屈辱地重新给韩微规规矩矩地行了礼。
若是误了贵妃娘娘的事,她就别想再在熙雅宫当差了。
韩微这才放下茶盏,给了萤飞一个赞赏的眼神,这才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起吧。”
绿曼压下性子:“谢小主。”
王贵妃既已发话,韩微再怎么不愿意也得去做。
俩人身份差距摆在这儿,王贵妃若想发落她,随意寻个什么借口都可。
先皇后宫佳丽颇多,后宫也休整扩建过一番,韩微有些怕热也有些怕累怕惹麻烦,平日里甚少出门,以至于如今还不知晓佛堂在哪儿。
她想着只不过是去趟佛堂,多走几步路的事儿,便让绿曼领了路出门去了。
朝雨本想跟着,韩微却突然想起今日还未去玉棠宫送过糕点,便让朝雨去趟玉棠宫,让萤飞在韶枫殿里候着张淑仪。
外头本有些太阳,但不知怎么得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秋风也起了,吹得人身上发凉。
韩微抱紧了经纸,企图挡些冷风。
跟着绿曼七拐八绕地,韩微人都有些累。
自从刚入宫膝盖受过伤,她多走些路便觉得疲惫,韩微看了看周围,只觉得越来越清冷。
她不免有些疑虑,后宫妃嫔都能礼佛的佛堂,为何要建在如此偏僻之地?
直到绿曼领着她绕进一条小道,韩微心中更觉不对。
她停下脚步,冷声问道:“佛堂在哪?”
绿曼转过身,笑道:“佛堂便在前方。”
她往前指了指,前方几步路处有一扇古朴无华的木门,门口两侧立着两个带刀的冷面侍卫。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空气中都泛着湿润泥土的味道,韩微虽不知佛堂在哪,但也知晓此处不对。
德妃每月会去趟佛堂,这几日曾与她说起过,太后命人在佛堂前栽种了菩提树,寓为“善护菩提树有年,金枝玉叶荫儿孙。”
寓意虽好,却偏偏当今圣上子嗣稀少。
眼前所谓的“佛堂”门口光秃一片,台阶之下甚至寸草不生。
韩微不在与绿曼多说,转身边走。
绿曼见韩微要走,赶紧给身后的几个太监使了眼色,拖着韩微就往“佛堂”里带。
门口的两个侍卫没什么反应,反倒是转过身让开了位置。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韩微怀里的经书被绿曼一把夺走,还未反应过来,她便被扔进了门里。
门外突然一阵电闪雷鸣,耀眼的白光划破了阴沉的天空,照清了韩微眼前的视线。
前方是一条黑长的甬道,韩微只觉得手臂被钳得还留有余疼。
她刚挣扎着起来,门却无情地被关了起来。
韩微拍着门,只觉得这里头寒气逼人,她若待在远地不动,只怕身子都要被冻僵了。
室内光纤黑暗,韩微扶着墙壁起来,在原地跳了几步企图取暖。
却听得整个房间里都是脚步踢踏的回声,在静默无声又黑暗压抑的环境里,反倒是显得更吓人了。
韩微心中不免有些紧张害怕。
她不敢再跳,身上却越来越冷。没法子之下,她只好往前走几步。
韩微小声对自己说道:“走几步再回来。”
她往前走了几步,只觉得越来越冷。眼睛在最开始适应了黑暗之后,便能勉强地视物。
韩微被冻得直打哆嗦,隐约间看到几处冒着白光的地方,她向前走了几步,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触碰了一下。
指尖冰凉,还带有些许湿润。
是冰块。
这儿是冰窖吗?
韩微蹙眉,冷得唇齿都上下打颤。她先前派冰也只是用了两处冰窖,根本不知这荒凉之地竟还藏了一个!
王贵妃竟这么恨她,要将她活活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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