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了。”
孙澄眼神复杂看着水琅。
本来想再问一句,我可以相信你吗?
以及你凭什么可以让我相信你。
现在什么都不敢讲了。
因为很确信,一旦说出这些话,很有可能,水琅调头就走了。
这是等了二十六年,唯一的机会了。
“我有很多证据。”
水琅:“……”
难得看到水琅无语,周光赫与老油条都没忍住笑出声,再看到孙澄也是卯足了劲儿,绞尽脑汁想出来一句话,是真心想说出水琅要听的重点,明明这么紧张的氛围,却一再忍不住想笑。
他们俩这么一笑,缓和了气氛。
周光赫把太师椅搬到水琅面前,“坐吧。”
水琅重新坐下,孙澄松了口气,也坐回床边,“你……我能不能问一下,你想做什么?”
“应该我问你,你想做什么。”水琅看着她,“看我能不能帮你,而不是你能不能帮我。”
孙澄没有吱声,眼里再次出现彻骨的恨意,“我想让他身败名裂,流落街头,人人喊打,碎尸万段,曝尸荒野,无人收尸。”
“背成语呢?”水琅从皮包里抓了一把糖出来,先塞给周光赫一块最好的酒心巧克力,又随便丢了两块给老油条,最后摊开掌心,递到孙澄面前,“挑一块,吃点糖心情好,不要一提到这个人名字,就失去理智,人要是没了理智,什么事都做不成。”
孙澄看着一把糖,盯着桂花松子糖愣了愣,眼眶突然湿润。
拿了起来,双眼含泪看了半天,剥了放进嘴里,慢慢含着。
水琅盯着她瞧,“你们俩不会是,旧情难忘吧?”
孙澄像是刚从记忆里抽回,发怔看着水琅,“什么?”
“这是在邹贤实家抓的糖。”
“……噗!”
桂花松子糖吐在地上,孙澄不顾形象“呸”着嘴巴,更是下床将地上的糖踢飞老远,接着再“呸”。
看她这样恶心,神情一点都不弄虚作假,水琅嚼动着椰子糖思考,时不时再打量着孙澄,若有所思。
孙澄不断抹着嘴巴,比起刚才,有了不少活力与生气,头发被拨开后,即使已经上了岁数,轮廓依然紧致,是天生的大美人胚子,“呸”的时候不但不觉得粗俗,水琅还从她身上感觉出,不属于这个年龄的,娇俏。
“你怎么不早说!”
“不就是一颗糖。”水琅抓了一把放在床板上,“邹贤实家的东西,都应该还给你才对,一颗糖你都恶心成这样,你就真的不在乎钱,只想要他的命?”
“钱?”孙澄一把将床上的糖挥开,撒了一地,“我不要钱,我就想让他遭报应!”
“没钱办不成事。”水琅又剥了一颗巧克力放进嘴里,“你要了邹贤实的命,可能都不如拿走他的钱,让他觉得痛苦,这一点,你到现在还没明白?”
孙澄怒气一怔,“没了命,钱还有什么用。”
“要不是看你长得好看,我耐心稍微能那么多一点,真就不想跟你讲话了。”
周光赫:“……”
孙澄抬起手摸着脸上的疤痕,“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好看的。”
“废话不多说。”水琅翘起二郎腿,“我刚开始,对邹家倒没有赶尽杀绝的地步,不过那是因为我记忆缺失,随着回到沪城,看到一个个熟悉的场景,有些记忆断断续续就回来了,我虽不想要他们的命,但他们一直想置我于死地,我肯定不能让这么大一个威胁摆在我后面,我可以先让他身败名裂,流落街头,至于后面,你想怎么样,就随你的心情了。”
“当年的结婚证明,还在我这里,虽然是假的,但也是他写下来,签了字,按了手印。”孙澄慢慢道:“还有刻了彼此名字的戒指,他写给我的信,这些都算是物证。”
水琅点了点头,“就这些?”
“这些我都先交给你。”孙澄看着水琅,“我们才第一次见面,请你理解,经历过被最爱……被邹贤实欺骗,家破人亡,我不可能这么轻易就完全相信你,不给自己留任何后路。”
“理解。”水琅看着她,“你有什么要求?”
“我现在的父母,保他们平安。”孙澄说到这里,眼神变得柔和,“他们是真正的好人,我一个人能力有限,千万不能让他们因我受牵连。”
“一般电影小说里,这样的老夫妻都会被杀害。”水琅一说,孙澄精神就紧绷起来,“好人自然是有好报的,相信我们公安。”
不等周光赫反应,水琅又拧眉道:“不过,公安要为所有人民服务,他们也是人,能力也是有限的,他们又在城郊,你先告诉我,你今天为什么逃跑?”
“有人在查我。”孙澄想到这件事就紧张,“我以为是邹贤实发现我了。”
水琅看了看周光赫,周光赫摇头,想到邬善平,“应该不是邹贤实,他最近几天焦头烂额,城郊你们不能待了,来城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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