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任何人订过亲。”
“对对对!”邬琳琳发觉自己说错话了,脸色更白,忙着补充:“我是说我的娃娃亲,不是邹凯的,我们是头婚!”
邹凯暗瞪邬琳琳一眼,以前为了那些东西,觉得邬琳琳听话好把控,娶了当老婆也没差到哪里去。
经过邬善平和申琇云背着他去找他爸妈,邬琳琳却没有及时通风报信,再看她现在真的到事头上慌张的样子,顿时觉得就算为了那些东西,也不能真的娶这样的人当老婆,否则迟早有一天,他会被她害死。
两人的强调与补充,将此地无银三百两表现地淋漓尽致。
周光赫看着邹凯,耳边不断回放着水琅的声音。
“同志姓周?”
“同志姓邹?”
周和邹,来回跳跃,周光赫很希望这句话里的字是指周,但也很清楚,那是邹。
水琅原来想结婚的人,百分之九十九是邹凯!
“治安副队长,公共场合非但不以身作则,反倒大言不惭说这没什么,丝毫不尊重女同志名声。”周光赫无视邹凯难看的脸色,看向邬琳琳:“你不但不反对,还帮着他说话,你们俩思想存在严重腐化问题,回所里把毛选思想抄写一千遍。”
邬琳琳眼睛瞪大,毛选一千遍!
这会把手都抄断了吧!
邹凯口吻不客气:“周队,你这就过分了吧?”
周光赫冷哼一声:“那就让街道居委,给你们做思想改造。”
“不要!”
邬琳琳慌忙大叫出声,去街道居委,她的名声才是彻底坏了,“我抄!”
邹凯比谁都清楚这个道理,盯着周光赫,咬牙道:“我抄!”
“晚了。”
周光赫对着旁边偷听的人招了招手,“这两人冥顽不灵,分别送到户口所在街道,讲清楚情况,除了接受居委思想改造,手抄一千遍毛选也不能少。”
“是!周队!”李华敬礼,“走吧,邹副队长。”
“我不要——”
邬琳琳绝望痛哭大喊,“我不要去,我就在派出所抄一千遍毛选!我不要去啊!”
“闭嘴!”
邹凯的眼神,恨不得把这个未婚妻给凌迟了。
刚才还在想娶了她,迟早会被她害死,万万没想到来的居然这么快,还没娶,就已经被连累名声了
“周光赫!”
邹凯看着周光赫的背影,像是要把这三个字咬碎,“你等着,有你被我抓住小辫子的一天!”
周光赫走到大厅,遇上刚被放出来的陈卫。
“带去审讯室,我亲自审问。”
陈卫被关了两天,才刚见到外面的太阳,就又被关起来。
-
下午,一台缝纫机送到了周家,是水琅用别人硬送的票子,到国营商店买来的。
主要是把布票送到外婆家,才发现外婆没有缝纫机,都是用手缝制衣服,当机立断去搬了一台回来。
傍晚夕阳洒满周家天井,客厅饭桌上摆着收音机,里面放着沪剧《盘夫索夫》,腔调婉转悠扬。
宋阿婆带着老花眼镜,坐在缝纫机后面,双脚来回踩着踏板,台面上的针上上下下收动,一条黑色的袖子从针脚下抽出来,收边收的很完美。
水琅坐在门口,脚边又是一圈木花,正在用前些天剩下来的边角木料做一些小东西,首先做了三个小板凳,手上正在坐的是花架,总共三层,可以放九个盆栽。
大丫和二丫已经在小板凳下面写了数字。
大丫是“1”,二丫是“2”,三丫是“3”,现在已经坐在上面了。
两个大的帮妈妈一起理着荠菜,三丫拿着奶油饼干,递到小舅妈嘴边,让她先咬一口。
周光赫走进家门,看到的就是这幅岁月静好充满烟火气的画面。
如果是往常,一定已经不受控制扬起笑容,不待思考犹豫地直接进到画面里。
但今天,他却推着自行车,站在门口看了很久,一动不动。
“小舅舅回来了!”
“站那跟画一样。”水琅抬头看着男人,“你不进来,等着我们出去请你吗?”
周光赫搬着自行车踏进门,“买缝纫机了?”
“我的票,你的钱。”水琅视线从他身上,看到自行车上,“你没去食堂去菜场了?”
“从食堂大师傅那里换的排骨。”周光赫拎着一斤排骨走到水琅身边,“外婆,太阳落山了,看得清楚吗?我帮你把缝纫机搬到灯光下面去吧。”
“看得见,你忙你的。”宋阿婆做衣服的时候,完全看不出是要七十岁的人,眼疾手快,拿起剪刀剪掉线头,一件黑色翻领对襟外套就做好了,“水琅,试试看。”
“我去洗个手。”
水琅将做得差不多了的花架拎到一边,走到水池边用肥皂洗了手,将新做好的外套穿在身上,“很合身,好看吗?”
“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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