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同时,太和殿里,景安帝被文公公等人扶着坐了起来。
“陛下这番可遭大罪了”前些日子穿着还贴身的朝服,空荡荡的套在景安帝的身上,配着他青黑的脸,看起来一副随时都会到倒地的模样。
“哭什么!太子呢?”景安帝显然对于自己的身体,远没有对太子的关注,睁眼闭眼间头一个问的就是太子。
“这,一直没有殿下的消息”文公公迟疑的回道。
景安帝撕心裂肺的咳了起来“咳咳!咳咳咳!”青黑的脸涨成红黑红黑的“让人紧盯着城门”
“是,陛下,该吃药了”阴影处的影子略过,文公公倒了温水小心翼翼的服侍他喝下。
守在门口的侍卫听到里面的动静,推门来看,看到殿内的情形还未来得及喊出声就被放倒。
有人换了他们的盔甲,守在门外做出无事发生的模样,只有黑色的影子来来去去为景安帝传递消息。
朝殿上,周嬷嬷正在悲痛万分的诉说她的主子敬平皇后是如何保下这个来之不易的皇子的,听的不少人若有所思。
梁王也不是真的单枪匹马的就带着人冲进了皇宫,早就安排好的人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的来回吵闹,搅和的整个朝殿乱的像是一锅粥。
站在梁王手边的小孩倒是镇定,这让不少暗地里观察的大臣暗自点头。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皇后娘娘到”的通传声,沸腾的朝殿一下子安静了下来,齐齐跪迎一身深蓝凤鸟云纹祎衣的魏灵央。
头冠上的珍珠随着她的走动轻微晃动,明明只身一人,身边并未跟着往日的侍女随从,但愣是走出了千军万马不畏不惧的架势,与去年进殿时的情形截然不同。
“免礼吧”魏灵央在梁王身前站定,不着痕迹的撇了一眼他腰上的配剑,平静无波的看向下面急赤白脸的大臣。
这里面有多少人是真心为国着想的,又有多少是浑水摸鱼借机生事的,她不清楚,但有些人脸上的贪婪和狰狞还真是一直没变。
“皇后娘娘来的正巧,梁王说顺嫔娘娘当年生下的不是公主而是皇子,敬平皇后身边的旧人恰巧能作证,这位周嬷嬷曾在皇后娘娘身边伺候过吧,不知娘娘可有什么想说的”沉不住气的率先朝魏灵央发难。
“本宫没什么可说的”魏灵央感觉到梁王盯在自己身上刺骨的目光停顿了一下说“顺嫔生顺宁公主时,本宫年纪尚小,此事其中隐情本宫确实不知,但这位周嬷嬷确实是姑母身边的老人”
梁王本来一脸防备的神情放松了下来,这女人还算识趣的,他想。
“那娘娘是觉得周嬷嬷说的确有此事了?”不怀好意的人再次出口。
魏灵央看向出声的人,嘴角勾起“这位大人是不是搞错了,属不属实是要查的,不是你我一句两句就能断定的!”
梁王察觉到了不对,一脸警惕的看向魏灵央,咬牙切齿的问“你在搞什么?”
魏灵央看了他一眼往右侧挪了挪和他拉开距离“梁王难道觉得本宫说的不对?凡事总要讲究证据不是吗?要不然,人人都带着孩子来认亲,这皇宫还叫什么皇宫,改名慈育院得了“
“你,皇后难道是不信自己的姑母?”
“若是姑母在世,本宫自然会信”魏灵央神色未变,坚定的和他对视。
“周嬷嬷是敬平皇后身边的老人,她的话难道还不可信?”
“娘娘,奴婢知道您因为先皇后对奴婢有偏见,但事关国政大事,奴婢真的不敢胡说,还请诸位大人明鉴,敬平皇后费尽心思才保住这一丝皇家血脉,甚至为此芳龄不继,娘娘如此作态,难道就不怕先皇后泉下不安吗?”
“先皇后的宁静就是被你扰动的!诸位大人,事到如今,本宫也不藏着掖着了,周嬷嬷确实是我姑母身边的旧人,看在她伺候姑母多年的份上,本宫对她百般容忍,但这背主的奴才,未央宫留不得,因此才把人送回了国公府”
深吸一口气,看着梁王铁青的脸继续说“事光皇嗣这般大事,岂能仅听一个背主奴才的一面之词?自然要查断清楚,方能昭告天下,才不至于委屈了皇家血脉!”
“魏灵央,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梁王恶狠狠的盯着魏灵央,满脸恼怒,他被这个女人给耍了。
“王爷这是作何?本宫可有说不认?”
“你,人证物证俱全,还查什么查?既然你不愿做太后,那本王成全你!”
“你敢!”“王爷万万不可”伴随着剑刃拔出剑鞘的摩擦声,惊呼的声音连声响起,梁王虚假的面具彻底被撕开。
“你要成全谁?”低沉的声音从殿外传来,魏灵央抬眼惊喜的往外看去,方才还在争吵的大臣,向两边散去。
逆着光走进来的人,身形高大,带着一身浓重的血腥气,气势凌人的逼近,手中的长剑上还在“滴答滴答”的落血,落入梁王的眼里,不亚于催命阎罗。
“你!”殿内的侍卫将梁王团团围住,在孟北尧的频频逼近下,他们不住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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