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浴室门关上,滕枝搅散面条,双颊似乎被汤水的热气熨得温热。
面条劲爽弹牙,云吞皮薄馅饱,滕枝吸了一口汤水,热汤香郁,稍微抚平了她坐了一天过山车的心脏。
舀起第一颗虾籽云吞的时候,滕枝才惊觉,为什么叶寅会知道她想吃云吞面?
浴室里,叶寅只开冷水,水柱兜头淋下。
他的脑子里还在想七想八,洗完头发时,胯下那根物什竟半勃而起。
叶寅啧了一声,不客气地拍了一下龟首,低头警告它:你给我老实一点。
半硬肉茎委屈地摇晃两下,似乎更坚挺了。
这个时间点不合适啊
叶寅叹了口气,站到花洒下,用冷水浇灭欲望。
过了许久,胯下不老实的家伙终于消停。
叶寅擦身穿衣,走出浴室,滕枝已经吃完了,正收拾着汤碗。
他愣了愣:吃这么快的?
是你洗太久了滕枝指了指那盒没动过的烧鹅髀,我好饱了,这个吃不了。
那晚点再吃。
嗯。
滕枝从上至下扫看他。
男人上身穿一件黑色速干T恤,剪裁贴身,勾勒出他硬朗的肌肉线条,肩宽胸鼓,腰腹渐收,下身则穿一条速干运动短裤,款式宽松,长度未到膝盖,露出精壮小腿。
滕枝今晚才知,他毛发旺盛,连脚背上都有些许体毛。
和未进化的猩猩似的,滕枝去楼梯间丢垃圾的时候这么想着。
有着无处不在的、狂野原始的荷尔蒙。
叶寅关了客厅的主光源,只留浴室暖黄灯光,搬一张餐凳到阳台,坐到三脚架旁。
滕枝回屋,看到的就是翘着二郎腿、脚上拖鞋一晃一晃要掉不掉的男人。
叶寅指指相机,对她说:厨房没人了,他们可能正在吃饭。
想到自己这些年从四处淘来的厨具餐具被别人摸过,滕枝就像吃下一颗坏掉的鸡蛋,发臭的蛋清黏住喉咙,令人作呕。
好像得知李天成出轨时,她都没这么难受。
这么想想,滕枝觉得自己好像挺薄情的。
李天成还不如她那一柜子的锅碗瓢盆。
今夜无月,但大城市从不缺少人工灯火,霓虹四面八方涌过来,照亮了滕枝的脸和抿紧的嘴唇。
叶寅清楚她的心情,挥挥手打发她:累一天了,你也去洗个澡吧,这里我替你守着。
滕枝努努嘴:要是他们两人一起出现,你一定要拍下来。
叶寅晃着腿:嗯哼。
滕枝转身要走,叶寅忽然叫住她:滕枝。
滕枝回头:嗯?
我家姐之前离婚,给她打官司的那律师挺有本事。叶寅语气认真了许多,如果你有需要,我去跟她要律师的联系方式。
男人身材魁梧,坐在那里如巍然不动的大山,尽管晃着脚的模样不怎么正经,但滕枝却在他那里得到了许多安心感。
她道了声谢:可以,那麻烦你帮我要一下联系方式。
叶寅咧开嘴冲她笑:无问题。
干掉的汗黏在身上,好似覆了层不透气的膜,滕枝洗完澡,尽管心理层面依然疲惫,但至少生理层面舒服了一些。
她闻到自己身上有和叶寅一样的味道。
是浸进冰水里的黄柠檬,淡淡的,很清爽。
滕枝擦着头发走出浴室,见刚才吊儿郎当模样的男人这时站起身,背对着她。
他双手叉胯,一对长腿分开,低着头,背脊似乎绷紧了。
滕枝急忙开口问:怎么了?李天成出现了吗?
没想到叶寅会大声唤停她:你先别过来。
滕枝心一沉,不顾他阻止,快步走向前。
叶寅转身拦她,皱眉道:滕枝,别看。
他仗着身高优势,张开双臂,用身体挡住相机。
滕枝这次不依他,像张牙舞爪的猫,最后还是从他的手臂下钻过去,看到了相机屏幕里的实时画面。
画面有些晃,颗粒也多,但还是能看清,有一男一女站在厨房水槽旁。
刘旎在前,身上还穿着滕枝的围裙,李天成在后,手伸进围裙中又揉又抓,接着,刘旎仰起头,和身后的男人接吻。
明明才洗了个热水澡,现在一瞬间像被丢进一桶冰水里。
寒冰刺骨,滕枝心寒,身寒,冷得发颤,牙齿打架,无法控制的那种。
那是、那是我的围裙我的厨房他们要搞嘢能不能去房间搞啊?!为什么要在厨房?!
滕枝音量渐大,到最后几乎是嘶吼。
只不过,她的声音被高楼的风声掩盖,又被楼下的车声切得支离破碎。
与滕枝也算认识了几个月,叶寅哪曾听过她如此崩溃失控的吼叫?
他心里难受,实在不想她继续折磨自己,双臂猛圈住她的软腰,一把将其抱起,带着她往客厅里走,轻声安抚:好了,好了我们不看,滕枝,我们不看了,好不好?
滕枝听不进他的话,左右乱扭,把他的运动T恤扯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