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青泰坐在案前,认真写着书信。兰河打理好一切,来到他的身后,信纸上写的满满当当,郭青泰确还没有停笔的意思。
他穿着墨色丝滑的中衣,发丝垂下,神情严肃,兰河从他焦躁的眉眼中,品出一丝忧郁。
她开口道:
“少爷,今日可是打压胡元呈的好时机,您为何护着他?咱们郭家与胡家向来是水火不容,胡仪可没少说将军的坏话。”
郭青泰放下手中笔,按揉着太阳穴,他很是疲惫的叹口浊气:
“那是以前,往后风向可就变了。”
“这·····从何说起?”
郭青泰把三张信纸折好,装进袋中,写上几个大字,递给兰河说:
“本少爷也无从说起,兰河···这封信关乎郭家以后的生死,你亲自跑一趟,务必交予父亲手中。记住·······信在,人在!若遇到紧急情况,先毁信。断不可让信落入他人之手!”
“好~”
“还有·····天亮之前必须赶回来,而且要带着回信。”
“是····”
郭青泰站在窗边,兰河的身手,他放心。此刻,他更担忧父亲与祖母的选择。
公主殿下,看起来很······好!
那样风姿卓越的美人儿,他不舍·······
将军府
郭家老太太院中,一个房间亮着油光。室内,只有四人。
老太太与郭亮对望着,坐在下侧方的郭氏急不可耐:
“让我说,咱们应该压公主。青泰马上便是皇夫了,日后荣光无限。大萧国总归是女子当家,便是女皇········也不能违背祖制。”
郭亮盯了几眼郭氏,等她话说完,便打量着老太太。
老太太拍拍桌子,斜睨着郭亮:
“你不用看我眼色,怎么想的说·····”
郭亮迟疑着说:
“母亲,儿子觉得慧娟说的对,女皇总是要退位的。即使女皇有别的心思,公主有我们的支持,那也是能够与之抗衡的。”
“对啊····对啊····,母亲,郭家的兵力占大萧一半呢。”
老太太冷哼,不客气的反讽道:
“一半?痴人说梦,除了郭家军,剩下的队伍中,焉知没有女皇的亲信?女皇给你兵权时,早已内外打通,不然,她如何放心把举国一半的兵力给你带到边境。”
郭亮:“他们跟着我打了十年仗,我待他们不薄,想来不会·····背叛。”
“放狗屁,你要带着郭家上下老小去赌他们的忠诚吗?”
郭老太太喘口气,一把年纪,半夜起身,急的她不停咳嗽。
“这些年,你带着兵,抵抗海魂国。确确实实立下汗马功劳,大萧国百姓没有不尊敬咱们郭家的。可正是如此,才得了女皇顾忌。功高震主啊!此次选皇夫,怕是一石二鸟。萧华瑛这丫头,是个纸老虎,没了公主这层尊位,难说啊!”
郭氏咬着红唇,挤出话来:
“母亲是要站女皇?”
老太太点点头,郭亮随之没了精气神,坐在椅子上,惋惜说道:
“苦了青泰······”
两边不讨好,最后的下场······必是牺牲品。
老太太唤来兰河,低声说:
“信不写了,你把家里的意思传给青泰。”
“好·····”
兰河转身要走,老太太叫住了她:
“等等······兰河,这样说········”
兰河听着点头:
“奴婢记住了,老太太放心,奴婢一定会护着少爷。”
紫香斋内室
清晨,萧华瑛伸伸懒腰,张嘴漱口,离妍拿着布,仔细的给她擦脸。
清絮穿着昨日衣裳,风尘仆仆走进来。
“殿下,郭皇夫身边的兰河嬷嬷,昨夜里翻身出了紫香斋。奴婢跟着她,看她进了郭家。郭家守备森严,奴婢进不去,大约一个时辰,兰河从里面出来。”
萧华瑛并没有意外,她看着远方,眸光流转。
“郭青泰入紫香斋一日没到,半夜便让随身嬷嬷回郭家,你们说,该是何事?”
清絮接着道:
“那位兰河,武功不在我之下。”
秋笛道:
“难道将白日发生的事情,告诉家中,帮忙出主意?”
离妍反驳:
“白日小事,何以值得半夜偷偷摸摸出去?”
陆艾梅道:
“郭家与胡仪一向不对付,按理说,昨日郭皇夫不应该护着胡侧夫,事出反常必有妖。”
紫菱慢慢开口:
“大家都忘了嘛?郭青泰来紫香斋前,在栖凤殿待了半个时辰。女皇和他能有什么说的呢?”
萧华瑛拍拍手,笑道:
“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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