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迟客深躺在床上,头脑仍很昏沉,然而怀中有些发闷,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般。
渐渐苏醒时,他陡然想起昨晚好似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当他低头一看时,岳玲珑枕着他的胸口,柔软的手掌随意地落在他小腹上,此时依旧闭着眼酣眠。
美人身上从肩膀到胸乳,无一不是深浅的红痕,不必说那些画作自然出自他之手,但他此刻清醒后,回想昨宵被下蛊后对她动情动欲的荒唐,又忍不住骂自己无耻下流。
待是不能久待了,他打算即刻动身回玄通派,好好反思清醒。
他想的是避开岳玲珑独自起身穿衣,虽动作轻巧,然而对方因为昨夜的荒唐事而不得好眠,睡得极浅,迟客深稍稍将自己的身体挪出,岳玲珑便随着悠悠转醒。
“迟郎……”她睡眼惺忪,双手却顺势搂住迟客深的脖子,继续偎在他怀里,柔软的雪乳亦紧紧贴着迟客深的胸膛,令他更是受惊得一退。
这一退不要紧,原本想把人家姑娘的手臂从自己的脖颈上拿下来,却无意间碰到了一只柔软的乳儿,想到这触感是什么东西时,他的脸唰地又红了。
“岳姑娘自重!”他不敢再看对方的身体,只觉得逾越又冒失,也顾不上是否真的惊扰对方,先摆明了自己的立场。
他虽然昨晚与对方春宵一刻,但……那真的是无心之失!
可他已经毁了姑娘的清白,这世道对女子加了诸多枷锁限制,首条便是守持贞洁,因此,他不得不娶岳玲珑为妻,才能堵住众人悠悠之口。
但他们俩不过萍水相逢,岳玲珑又是魔教圣女,如若被师父和双亲知晓,非得骂他混账,提刀上来砍他个千刀万剐的泄气不可,却绝不会让他迎娶岳玲珑过门!
他心乱如麻,不知该如何抉择,岳玲珑却在他唇上蜻蜓点水地碰了个吻,看他脸色更红,便笑那只害羞的乖犬又回来了,“自重?迟郎太过生猛,可是缠了人家一晚上,到今早鸡鸣时才放过我呢。”
迟客深心口又是一热,想起昨夜——
不行不行,不能想,那已经是罪过!
他咬牙推开岳玲珑,也顾不上自己全裸的身体被对方看到,从薄被中退了出来,轻功两步到衣架之后,一件件找自己的衣服,一面道:“在下自知对不住姑娘,但迟家家风严谨,恐怕在下不能娶姑娘为妻。”
岳玲珑也顺势坐起,但她昨晚已被迟客深看光的身体,如今也没那么多羞腆,又想逗逗他,索性没有好好拢住被子,一身玉肌裸露,两团雪乳跳动,是有几分引诱他的意思。
她继续笑道:“我昨晚说过,你中了我下的合欢蛊,即便你不娶我,也娶不了别人!不仅娶不了,你只能与我云雨欢爱,倘若你有了别人,那么你和她都会死!”
其实岳玲珑撒了慌,中了合欢蛊的人的确只能与下蛊之人共赴巫山,共享欢情,倘若不忠,也仅是被下蛊的人会死,与他欢好的却不会。
但岳玲珑就是要吓吓他,让他心里只有自己,再不能与其他女子谈情说爱!
“你……”迟客深嗫嚅一瞬,复而叹息道:“你又是何苦呢,世间好儿郎比比皆是,何必执着于我一人!”
岳玲珑裸着身体走到他身旁,迟客深避开眼不去看她那具曼妙的躯体,但穿上外袍的动作一顿,他被岳玲珑从前往后抱住了腰,侧脸也靠在他胸前。
迟客深听得岳玲珑小声道:“迟郎不知,望月教有个不成文的传统,教主所生之女为‘少阴’血脉,如若此生不能找到与之相合的‘太阳’血脉水乳交合,便会在十八岁后遭受每月万虫噬心之痛,要是一直没有太阳之人的精华压制血脉,第二个月必死无疑。”
他察觉抱着自己的身躯有些发抖,声音也带着颤,好似哭了一般。
“我身负少阴血脉,必定有此一劫。但我两年前于江湖中遍寻太阳血脉,不过仅寻到迟郎一人罢了。”
她仰面望向迟客深,手指捏着他的下巴转向自己。而他也因此看见美人落泪,一粒粒晶莹的珠子连串地落下,令他心中微恸。
“迟郎就是命中注定与我相合之人,难道你不肯救救我么?”她低低噎泣,梨花带雨,再加上荒唐一夜后眼下露出的青紫痕迹,迟客深喉咙一窒,心中更乱。
这显然涉及魔教秘辛,若是其他救法还可以,为了救命而欢爱,如此荒唐滑稽,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罢了,昨日已经够荒唐了,他已经不在乎再荒唐一点。
“我……”他说不出口救还是不救,年轻的公子在这时根本拿不定自己的注意,漂浮的心尚未有所皈依,只想逃离痛苦的抉择。
清早风凉,她如此丝毫未穿就跑下来抱自己,若是冻着了,那又是自己的罪过。他扯下衣架上挂着的纱裙往她肩上拢,便大步流星地从正门溜走,开门关门不过一瞬时间。
屋内再次陷入寂静,窗外天光大盛,照得岳玲珑的身躯愈发莹白。
岳玲珑不见愁眉与恼怒,反而再次笑出了声。
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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