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韶言长叹一口气:“算起来好像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当时情感上越界了。”甚至还对着张卓笑了一下,“我讨厌自己当时那个状态。”
张卓很多年没有这样说不出话来过,漫长的安静之后:“对不起。”
乔韶言笑容还没收回去:“没必要,至少你真的在工作上教会我很多。我已经骂完你了,我没法原谅你,但是你可以认为我们扯平了。拿出你坦荡的渣男态度来,这点事情对你来说驾轻就熟吧!”承认自己喜欢过烂人是需要勇气的,这种感情是单向的说到底应该庆幸,如果有了进一步的关系,乔韶言觉得自己会像曾经缠住自己打听张老师行踪的那个女生一样变得无助且神经质。她至少在表面上一直是个情绪稳定的人,努力不让自己被情绪控制。
她要烦恼的事情太多了,学校承诺的启动资金也不知道最后落到账上能有多少,系里关系盘根错节,行政个个眼睛长在脑袋顶上,仿佛鼻孔才是主要视觉器官,问流程也是不清不楚,眼下她甚至还没有学生。她和学校唯一的联系是她大学时候的导师此刻当了院长,也就这点人脉了。这些烦恼都可以推后,她10月才正式入职,现在多操心也是徒劳。这个季节栀子花开了,视线里没有花的踪迹,香气却已经融进空气里,浸润人的每一处毛孔。
张卓看她安静坐着,他也靠在椅子上,如果他今天才是他们认识第一天就好了。他看着乔韶言不知道在想什么,乔韶言察觉到他的注视,侧过身看他,他抿了抿嘴,话到嘴边又忍住了:“我以为你又在玩无声说话的把戏。”
他觉得逗乔韶言很有趣,比如她当时和fiona吐槽他很吵,话很多。他刚好到了门口,其实全听到了,那天加班,和她闲聊的时候,只做出嘴形,但是没发出声音。她盯着他,困惑的表情溢出来哦:“我没听清,你说什么呀?”张卓继续捉弄她,把她的椅子拉近了,然后还是不发出声音,乔韶言盯着他的嘴巴,还是没听清,已经怀疑是不是加班失去了部分听觉,大脑困到无法处理信息。然后她听见了张卓的笑声。乔韶言想起这件事还是有趣的快乐打过被他捉弄的恼羞成怒。
张卓也笑了:“挺幼稚的哈。”
乔韶言思维总是很跳跃:“你认识宋墨钦吗?他真的很奇怪,和我吃饭,问我能不能和他以结婚为目的谈恋爱,结果我一打听,他在国外就和一个女孩子在谈恋爱,现在也没有分手。我以前只觉得男的很怪,现在想想完全是坏人。怎么说这种完全不符合社会价值取向的事情,也很理直气壮?”
张卓想了想:“这种男的很多的,你还是见的太少了。”
乔韶言像是哼了一声又像是在冷笑:“对啊,你这种资深渣男最能共情了。”
张卓可受不了和这种渣男相提并论:“我每段关系都是一对一的,分手也都几乎是和平分手。”
乔韶言点了点头:“这么说你还道德底线很高。”听不出是在肯定还是在反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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