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冷,又不至于让雨结成冰,这种天气是最耍流氓的。
因果一只手搭着外套在雨里狂奔进了那绿色铁门,一楼的声控灯是还能踏两步踩亮的,她在昏暗的黄光之中把大衣里的雨水给甩在了地上,灰色的地面原是一个一个不同花纹的鞋印,被她一甩扑进大片的水,淅淅沥沥的水流还沿着袖子往下渗,滴在地上散开去,把鞋印全融在了一起。
她走上楼拖了一路的水,整个人都湿哒哒的,一股风吹进来把她湿透的身子吹得一僵。
往上总是漆黑一片,灯全坏了,她伤的是左手,便只能右手搭在满是灰的扶手上,台阶太高,怕踩空,所以走得小心翼翼。
她走到303门口,把外套搭在右肩上摸钥匙,摸哪儿都是冷的,钥匙也冷,她呼着白气,牙齿颤颤的,摸了钥匙插进锁孔里,忽然一阵难以言喻的心悸涌上来。
他会不会又逃了?
警察会不会在家里?
他母亲会不会突然回来?
一时之间她有点没办法打开这扇门。可是太冷了,太黑了,她浑身都像裹了层冰,雨不结冰,倒是砸在她身上开始结冰,这么不讲道理。
钥匙转动,是得往外拉的,她怯怯地拉开门,从那一条缝里望过去,可是里面也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她踉跄着踏进了门里,把书包和外套全扔在了地上,右手摸索着墙壁啪地一声开灯,在看到那伸着被手铐锁起来锢在茶几腿上的手垂在地面上和忠难那张晕死过去的睡颜倒在地上,心悸这才缓了下来。
热空调是定时的,房间里面还是一股冷气,她把门关了,丝毫没感觉到里外的差别,但是这门一关上这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谁想闯进来都不行。
因果脱着鞋子,从里面好像能倒出一碗水来,袜子也湿透了,她想立刻把粘在身上的全脱掉,但是应该有比脱掉衣服更应该做的事情。
她踩着湿透了的袜子,拖鞋也没穿就绕过躺在客厅里的忠难跑进了卧室,对着衣柜一通翻找,但把两个衣柜都掏空了也没找到先前她看到的斧头、锤子、电锯,而且衣服本来也是整整齐齐迭好在里面的。
因果又急忙跑出了卧室,忠难就这么躺在冷冰冰的地板上,被褥也没起到一些遮盖效果,她跑到他跟前忽地跪坐下来单手捧起他的脸,他浑身都僵了,因果被他脸上的温度吓得立刻把一边的被褥裹到他这又高又瘦的身子上。
好在能感觉到他的呼吸起伏,也不是那种尸僵的僵,只是冻僵了。她一边给他解开锁一边唤着他“阿难”,一只手折了开起锁来很麻烦,他也怎么都不醒。
因果怕他就这么又死了,慌乱地把湿成一片的校服脱下,又把里面湿了一半的毛衣给脱了,纤瘦的上身只着一件白色的胸罩,她用着本也冷的身体抱着他给他取暖,把他的脸靠在她平坦的乳上。
他的睫毛微颤。
因果只顾着把自己的温度渡给他,全然未发觉他已微微睁目,从梦里来到她赤裸的身上,一时之间都分不清到底哪里才是梦了。
忠难听她胡言乱语着什么“不要死”“我不能没有你”,他嘴角微微上扬又闭了眼去,如果一直装睡是不是能听更多,可她也跟着一起冷了下去,他听到她打了个喷嚏,终于是没办法再装睡下去。
她冻得疮红的脸被抚上他缠满纱布的手,因果回过神来垂眸,便看见他微睁的一只眼大梦初醒着注视她。
“别让我再一直做梦了,”他疲惫地说,“这个梦里没有你,我快要吓死了。”
因果才是快要吓死了。
他缓缓支起身来,脑袋还昏昏沉沉的,早上醒来之后又晕了过去,不得不说药效还是有的,也许因果再也不回来了他就会这样一直睡下去,睡到心脏停止。
“……你是不是又偷偷跑出去了?”因果不安的声音溜出来。
忠难靠着沙发坐,锁虽然解开了但是脖子上的链子还没解下来,他看向因果半赤裸的上身,边给她用被褥裹上孱弱的身子边回答说:“我睡了一整天,也没扯断锁链,能跑去哪儿。”
他瞥见了因果垂在地上被纱布裹得严严实实的左手,忽地一皱眉,抓着她的左手上臂质问她:“又是谁?”
因果甩开他多事的手,根本不容他扯开话题地凑上去,紧盯着他说:“你是不是趁我睡着的时候跑出去把那个胖子吊在学校门口那棵大树上了?”
她快要贴上来了,忠难背后只有沙发,无处可退。
他眼神闪躲,嘴上却轻描淡写:“你自己下的药自己没数吗?”
她突然伸出右手来抓住他有些偏过去的脸给他摆正,让他闪躲的眼睛不得不注视于她。
“你再骗我一次,我就给陈阿姨打电话。”
他的眼神凝重,但齿间却发出轻笑:“你打啊。”
因果愕然,只感到他冰凉的手锢在她的腰间,指伸进她的校裤,轻挑着她的内裤边。
“跟她说什么?她儿子是个强奸犯、杀人魔,每天囚禁你、性虐待你?”
她捏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