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恨的说,“她和她对象是大学情侣,长跑七年。男方追她的时候没少下心思,却迟迟不开口求婚。她本来已经打算分手,奈何家里逼婚逼太狠,没抗住,主动开口提了此事。”
然后?然后就是迅速结婚生子。女方正处于事业上升期,她亦知道不该是此时,可是连婚姻都无法自主的人,怎么能奢望她婚后能夺来自主权。
女生在家吐到反胃时,男人不甘寂寞四处偷吃。她还没出月子就已经闹到离婚。至于之前施压的亲戚,拍着胸脯说过不好找她的她的母亲,统统不见。
“前些日子她来我家避难,抱着婴孩披头散发,和之前的意气风发简直判若两人。我十分愧疚当年没有出头阻拦,也许我的阻拦可以成为她的稻草。”米朵捂住眼睛,声音尚平静,但喉咙处不断的收紧。
苏欢不知道说什么才好,颜颜笑了:“不要把自己介入他人人生,你做不成救世主。如欢子她爹所说,一切选择由她做出结果自然由她承受。”
颜颜看了眼苏欢,两人都默契的没说建议。她们自己都尚需要双亲庇佑,怎可随意指点江山,光凭漂亮话是不足以立足的。
上完课,苏欢破天荒主动去了苏颜宿舍。幸好假期临近,两位室友都提前翘课回家了。是的,她还是没能记住室友名字。
苏颜忙到很晚才回来,打开卧室灯看到被窝里熟睡的少女显然一怔。苏欢揉着眼睛坐起来:“怎么这么晚啊,你今天不是没课吗。”
“陪他们看了些以前拍下的植物。我不知道你在等我,知道的话会早点回来的。快起来,我送你回宿舍。”
苏欢拍拍身边:“今天寝室就我,米朵去对门睡了,我想找你说说话。”
“好。”苏颜没继续说,出去洗漱,回来时发梢有些湿,隐隐透着香皂的清香。苏欢贪婪靠近他的颈窝嗅闻。无法想象苏颜胖出好几号,腆着肚子浑身冒油,走两步都气喘吁吁擦汗的样子。
世人贪恋好颜色,她也不例外。
“想聊什么?”苏颜拉过被子裹住二人。夜深露重,他不打算感冒。
“只是想不明白,世人为何慌慌张张结婚,给自己留下一地鸡毛。”
“选择不想要的选项,也许是想要掩盖对未知的恐慌。”
“那你呢,你想要掩盖什么。”苏颜错愕,苏欢理直气壮指出,“我白天都看到你了,你躲我干嘛。”
就算不在人潮中有所招呼,也不至于避开视线。苏欢一早打定主意他不主动说自己绝对不问,还是忍不住内心因此惆怅。
苏颜初听此话显露错愕,随即笑起来,揉乱少女头发,并顺手把人揽回怀中:“苏欢,我说过你在我这始终是自由的。”
“嗯。”
苏颜看她没懂,继续耐心解释:“这是我说过的话。”
“嗯。”
“你可以听过就算,我却是要实行的。要怎么做,退到哪条线,怎么才不会影响你,对我来说都是前所未有的难题。”
苏欢皱眉不肯相信:“就这样?你三番五次缄默的真相就这样简单?”
“你这么高估我,我该高兴吗。”苏颜哭笑不得。果然是十七八岁的孩子,一腔勇猛,以为所有坎都能迈过去,所有误会都能说清楚。“嗯,就这么简单。是你太高估我的解决能力,低估中年男人的一点小矫情。”
说到中年,苏欢又想起刚才的胡思乱想。她把下午听来的故事和刚才的胡思乱想讲给苏颜听,话说到一半苏颜就已经掀开被子起身。苏欢莫名其妙。
苏颜似笑非笑:“我去健身,免得变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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