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混杂,她站在人群中呆愣的四处张望,找不到方向。
苏颜已经付完车费追赶过来,拉着她穿过众多直播卖唱的人,走向广场最偏僻的一角。
穿黑衣的胖子没有开直播,也不看来人,面前孤零零放个话筒架。他抱着吉他低头唱,“鸽子啊,你再也不需要翅膀。”
“明天冰雪封城的时候,我也光着双脚,站在你翻山越岭的尽头正当年少,两千个秘密没人知道。”
“请你在春天到来的时候轻轻歌唱,唱一首关于冬天的歌谣,漫漫长长,鸽子啊,我在寻找你的路上。”
苏欢跟着轻声哼完,眼睛以下已经不知不觉全部湿透。她走上前掏出兜里所有的钱放进吉他包,湿漉漉地离开。苏颜跟在后面,不问丝毫。
她以为是他不在意,以为他早都忘了,连她自己都快忘了,这对生活来说只是一个小插曲。
两年后的今天,苏颜拿起吉他随手弹出小曲,她跟着哼,明天太远,今天太短。
庄老师偏头望来,苏欢假装拿起杯子喝水。鸽子啊,原来那些幻想的偏爱都是真的。
苏颜走下来,什么都没说。
三人从酒吧出来,在堤坝上闲步,霓虹灯闪进湖里真是好看,此处的静谧和对岸的歌舞升平像种对比。
庄老师向前走两步又停下:“现在没人,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吧学长。
“你看出来了。”
“当然,你请我喝酒啊,总不是要我当众吻你吧。”庄老师瞥苏欢一眼,“你还带着女儿呢。”总不见得一杯酒下肚就不做父亲,也不当她是班主任。
“怎么会突然去唱歌?”苏颜站住看着她,没回答。
庄老师思索了一下,脸色顿时变得煞白:“他们往我杯子里下药?”
“我无意中看到的,已经拜托老板送酒杯去化验了,有结果直接通知你。”
庄老师倚着堤坝,头发被风吹的乱跑,脸色狼狈,苏颜于心不忍,牵着两人走到背风处坐下,他没有多余外套可以借。
庄老师深呼吸几口,强迫自己平静下来:“他一直追我,我拒绝了,但他追的紧,今天追到家里,我父母逼我出来约会。”中间一度还想过不然接受算了,还好没接受。
“啊,怎么会有父母逼着女儿和陌生人外出。”苏欢震惊。她的女同学们个个家里设有门禁,要求她们自觉离男生三尺远。
“不是人人父母都如同你父母。苏欢你还太小,不懂,女孩一过三十岁不结婚就是异类,越到后期父母要求越低,到最后身高人品统统不论,生理性别为男就行。”
“嗯……我确实不懂,结婚要是这么重要,干嘛不写进刑法。”
庄老师抬头,那点狼狈都被惊讶盖过:“你这个年纪的小孩不都爱情至上吗。”
苏欢看眼苏颜,含糊到:“学校考的十八门功课里可没有爱情。”不好意思说她已有爱情,能够腾出精力去想别的。
“催婚的人分为两种,一种认为女性的最大价值就是相夫教子,不可叛逆,另一种是亲人,假想出一堆大病困苦,生怕你后半生孤苦潦倒无人照料。对于前者,我热爱我的事业,后者我只想说,还不见得谁照料谁呢,又不是从此取缔护工。对不起学长,我歪理太多,教坏你小孩。”
苏颜没在意她离经叛道,对苏欢补充:“所以一定要有自己主见,别人觉得重要的事你不一定觉得重要,你觉得重要的事别人不见得在意。反正最终结果不好不见得别人会帮忙承担。”
庄老师扑到苏颜身上哀嚎:“学长啊,你收了我吧,要不你再生个小孩,我考虑下辈子投胎来你家。”
班主任哭着扑到自己父亲身上,这画面太离谱,苏欢大脑宕机,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该扮演哪个身份。
“你喝多了,来,我和苏欢送你回家。”还是苏颜眼疾手快把人扯下来,塞给苏欢。庄老师真有点醉了,走路都不太稳。
送完庄老师,已经是深夜,四周的院子和高楼不约而同放起烟花,苏颜牵着她坐进凉亭观看。
感受到紧握住的手,苏欢突然不再纠结外人对苏颜的态度,他身边只她一个就够了,她转头看向苏颜:“你是不是应该对我说点什么。”
猝不及防整个人被按到胸膛上,苏欢不自觉紧张起来,动作挣扎,“这在小区里,你快松开。”对话不会被听到,但是动作会被看到的。
“嘘。”苏颜把她搂得更紧了些,紧到苏欢贴住衬衫的脸都快无法呼吸,有手捂住她的耳朵,隔绝外界一切噪音。
在仿佛异世界的寂静之中,苏欢感受到一个声音变成震动而来:“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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