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乎,有时给她买蓬蓬裙,有时只给她穿粗衣麻布。
苏颜拉起她往外走,温热的手心包裹住她冰凉的手背。他声音温和地说:“选择做商人才会有钱,选择追求自由就要和清贫作伴。我和你母亲不过是侥幸得了部分人赞赏,作品有人买单。你看这座山,”苏欢顺着手指望去,是那座古老的山,“这是国家级5a景区。”
苏欢不明白他的意思,苏颜接着说:“从买地到设计规划,再到最后落地实现,个中步骤,很是繁琐艰难。我没有这个能力,也没有心力。”
他抬起手,示意苏欢拉连廊处的一根绳子。
苏欢走过去拉动绳子,数道一米间宽的纱垂落下,苏欢站在屋外,苏颜站在屋内,高大的人影在纱的笼罩下变得模糊,仅能从风撩起的缝隙中窥见一二。
苏欢明明身处屋外,天地空旷,背后是数不过来的茂密大树,但她仿佛被这纱扼住咽喉,扼得喘不过气来。她生出无限恐慌,拨开虚无缥缈的白纱,扑进苏颜怀中。
苏颜看她在他怀里大口喘着粗气的样子,没有惊慌也没有追问,甚至没有抬手回抱,只是微微笑着。
他说:“苏欢,你是安全且自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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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是苏颜动手做的,简单的农家小菜。屋子被人打扫过,仍有些薄灰,好在家具都提前蒙上了防尘罩,收拾起来并不麻烦。
次日苏欢醒的时候,苏颜已经替她准备好浴衣。早晨的时光过的很快,中午苏欢随意吃了几口饭,就上楼换上浴衣冲进温泉池。
苏颜又好气又好笑,故意板着脸说:“等一会再泡,刚吃完胃受不了。”
苏欢噘着嘴,用脚荡着水玩了好一会才泡进去。她刚进去,苏颜便走过来,手里还有个文件袋,看起来是要交给她。
文件袋是防水材质,文件不是,苏欢乖顺的从温泉里起来。苏颜伸手给她裹上浴巾,又拿出一条小毛巾,慢慢擦干她发梢滴答的水。
“你不等等再看吗。”
“你干嘛不等等再交给我。”苏欢坐下来,拆开文件袋拿出文件,文件有很多份,封面都以大字写着合同内容,是财产转交文件。苏欢翻了翻,里面还有一张银行卡。
她诧异的拿出卡冲苏颜挥挥:“这是要我自谋生路?”她自己也说不清这会是什么心情,骤然多了很多钱财没人会不开心,但是给出钱财的含义让她心惊。
“这是我和你母亲的约定。”苏颜擦干头发上的水,坐到桌子的另一边。日光强盛,睫毛上的水光折射到苏欢眼底,她看不清男人的表情,“你母亲不喜欢做这些,让渡了部分股份和财产给我,交给我时就与我约定好,等你成年要把这些全部转让给你。除此之外,这里还有几份是我所有版权的分红,只要作品再版就会有分红。”
苏欢迅速抓住关键部分:“你们约定成年后再给我,不应该再等等吗,为何是此时此刻。”这是迫不及待要她自立吗。
苏颜低头轻笑,好一会才说:“不用等等,此时正好。苏欢,十八岁生日快乐。”他听出少女言语里的试探,但并不为此生气,相反很开心苏欢的敏锐。有这敏锐,足以自保。
苏欢被击中,她哑声说:“你怎么知道。”她的生日是个秘密,连她自己都是出事前不久才知道。她问为何给她过了这么久的假生日,母亲说她的命数不该给任何人窥探的机会,只该掌控在她手中。
苏颜温和的说:“我如何不知道。十八年前的此时此刻,我就站在产房门前,听到你的第一声啼哭。”
“你期待过我?那为何不养我。”苏欢有些结巴。
苏颜的脸色却转冷:“我庆幸未曾养过你。巴巴的把你养到床上,我是什么?嗯?”最后一句竟然有些严厉。许是知道自己这样很吓人,他再度放缓音调,“你说我们爱你却不在意你,其实不然,你母亲家逢变故亲人相继离世之后,就患有严重的抑郁症,我曾建议她回京州生活,把你交给我,她拒绝了,她说她心里有数,总该为了你也得快乐。这么多年,她有在你面前表现出任何吗。”
苏欢想了想:“没有。”母亲在她面前一直是豁达的,也以言行教她做到豁达。唯有一次她半夜睡不着,窥见母亲独自坐在工作室掩面哭泣,“可你为何故意疏远我。”
“你不愿意我出现,我便不出现。”
“可我选择了你留下!”苏欢情绪激动,豁然站起来。
苏颜不得不也站起来,把盛怒的人抱进怀里,捋顺了才揽着人再度坐下,“你母亲出事前一天,大概是预感到什么,给我来过电话。她说她对你无要求,即使你选择毁灭世界也无异议,她说希望我能照拂你,给你选择任何事的自由。很高兴,我也这么想。”
他拿过苏欢手里的银行卡,放进文件袋,又将文件袋关好搁置到桌上:“若你选择从商,这里的铺面和股权协议都是你的助力,若你选择和我们一样追求自由,这些钱财和我本人起码可以保障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和我的关系也是如此。我不愿在你尚未想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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