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生气了?”
落下的兜帽把陆泉的视野限制到他的下半身,宽松有型的白衬衫柔顺地束在黑色皮带里,松松的褶皱下是他隐约可见的精瘦腰身。
即使是一样的白衬衫,穿在不同的人身上却是完全不同的气质。大概是为了方便看手表,他总会卷起一点左边的袖子,露出骨节分明的手腕。衣领也不喜欢全扣,要空出两枚,恰好露出展开的锁骨,直隐没进笔挺的肩膀里。
优越的身高、少年气的俊美体格,总是一副兴趣缺缺、懒洋洋的傲慢表情。正是这些微妙相悖的特点组成了罗屿丰独有的上位者气质,给人难以接近的强烈距离感。
换句话说,当他开始掩藏距离感时,也会异常明显。
此时的陆泉看着底下那光泽靓丽的黑色皮鞋方向一转,上面也传来他平稳的声音:“我干嘛生气。”
她忍不住抿着嘴唇笑了笑,摇摇头抖下兜帽跟上他,跨出去的腿破开闭合的紫色披风,随着走动若隐若现地露出藏在其中的灰色百褶裙。非日常的搭配就这样穿在她身上竟也奇异地适合。
她也不追问,只说正事:“接下来还要找什么?”
“披风里的戏服、耳饰,发型也要——”他刚转过身,眼睛又立即被她那令人无法忽视的、毛茸茸的头顶吸引,掉下去的兜帽把她的头发都摩擦起来了。
“头发乱了。”
“是吗,”陆泉抬手顺顺头顶,“好了吗?”
罗屿丰垂下长睫瞥着她盈盈带笑的眼,还是伸出手指把她看不见的毛躁头发压下去。更衣室门上的长镜清晰地倒映出两人相对而站的安静场景。
“你好像很熟练诶。”
“习惯了,”罗屿丰嘴角泛不易察觉的笑意,故意盯她一眼,“我家养了只猫。”
“它叫什么?”陆泉眼睛向上,能看见他手腕皮肤里纤细交错的静脉。那股淡淡的优雅香水仿佛就是从他的皮肤纹理里散发出来的。
“为什么要告诉你。”罗屿丰按住她的头顶,俯下脸对她一哼,就收回手站好。
“好吧,”陆泉面上遗憾着,“我们还是快点找戏服吧。”
她这么简单就放弃又让罗屿丰顿时无言,便转过身继续往前走。
“对了,罗屿丰,”陆泉跟着他左瞧右看,“我在想发型的设计要不要简单点。如果太复杂,负责道具的同学可能短时间学不会,本来已经够忙的了。”
“公主是主角,不能太随便。不过女巫可以,本来就是自然属性,不适合精致的发型。”
附近的货架上装着一枚圆镜,他便看着镜子上的陆泉说道:“而且你本来就是卷发,只要稍微处理下就足够有观赏性。”
“但配饰还是需要的,”这次他没有躲开陆泉看过来的视线,“对于戏剧舞台,审美趣味是非常重要的看点。”
“好,都听你的。”
陆泉展开的笑容被镜子一下子反射进他的眼里,让他没来得及避开,“那就抓紧时间。”他快速转移注意力在成排的缤纷戏服上扫动。
见他又进入了挑选时间,陆泉也就自娱自乐地看起附近柜台里稀奇古怪的首饰。戏剧用的饰品设计显然更加大胆有创意,没有了日常感的限制,什么奇怪的元素都能用上。
藤蔓形状的耳链,颜色夸张的羽毛耳环,煤油灯的耳环里竟然有小小的灯泡,不知道要不要装电池。陆泉正好奇地准备拿出来看看。
“陆泉,试试这个。”
一抬眼,就对上罗屿丰有些惊喜发亮的脸,她看得一愣,才转眼去看他手中拎着的东西——是一条淡紫色的面纱。
主体的面纱倒没什么特别,亮点在于它没有选择一般的耳绳,两角用了细长的链子作连接。墨绿色金属长链的下半段缀满了薰衣草式的小花。而这些紫色小花都是耳钉结构,花朵和花杆可以旋转分离。
简单的说,就是耳钉和面纱的一体设计。
优雅神秘再加上自然元素,简直太过符合罗屿丰的预期,怪不得他会这样喜形于色。真是意外的孩子气,陆泉瞅着他摆弄面纱的模样,边配合地坐下,接过他递来的链子搭到耳后。
敏感的耳根被金属链子冰到让她不适地皱了下眉,双手捏着它们把面纱拉到眼睛下面的位置,“这样吗?”
“可是这个怎么固定?”那轻盈细密的淡紫面纱沿着陆泉秀挺的五官弧度贴服地垂落着,又随着她说话柔软地起伏。
“这些金属小花是耳钉,就是用来固定的。”
罗屿丰说明完,对上陆泉眨巴的眼睛,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这面纱一个人不方便戴。
“那我…我帮你。”
“嗯。”陆泉表面坦荡地应答,心里坏笑着准备想些暧昧的话再挑拨挑拨他的底线。却在他俯身凑到耳边后,还是不可控地僵硬住。
这样的距离,谁也不敢开口了。因为一不小心,热气就会触碰到对方。
链子上繁多的小花不仅是装饰,还有方便调节的实用功能。捏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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