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么我喜欢你,也没有什么爱不爱的承诺,而是——我每次看见你,都好快乐。这样单纯又难掩稚气的话,和终于交到朋友的小孩子没什么两样。
陆泉微抬起身,就看见房顶的圆灯像两颗小星星缀在他眼睛。
她轻柔地摸着他的脸颊,那双光滑的眼睛也慢慢变成被撕开表皮的葡萄果肉,纤细的脉络柔嫩得不堪一击,晶莹地泛着甜蜜酸软的水光。让陆泉不禁舌尖发涩,突生干渴的掠夺欲望。
“陆—”
徐停云嘴唇刚启,就被陆泉突然低头堵住。不再是亲吻痣点时那般怜爱,而是长驱直入,手指紧扣他的头皮,不顾他的青涩,激烈地占有他口腔内每一寸温热。
嘴,本来是进食的器官。吞噬其他生命来延续自己,是人一出生就具备的生存本能。因此,无论怎样美化,深吻也难掩其吞噬的本意。爱欲连结食欲,刺激产生饥渴,激烈地抢夺吞咽对方的爱、温度让空虚的自我得以证明、得以存活。
变成白纸一张的徐停云,尽情由她图画,任她成为他人生的主角。她真的什么都可以对他做,而他的一切都是属于她的。
徐停云和陆泉也有过几次吻,却没有哪次像现在这般让他心惊肉跳。他被禁锢着头,只能抬着下巴迎合这毫不留情的深吻,唇瓣被口腔温热的湿气难舍难分地黏在一起,氧气也被尽数掠夺,鼻息急促的轰响比心跳还快,只觉得自己像只被按住脖子的断腿兔子,一点也逃脱不得。
可这被掌控的窒息感,又让他难以自控地升起一种兴奋的满足。被她这样急切地需要着,渴求着,其他一切他都不在乎了。
紧贴的胸膛互相感知着心跳,深吻纠缠不休地探索着身体内部,越是深切越是饥渴,因为舌尖有长度,欲望却没有。
徐停云一边急喘,一边双手紧紧压住陆泉的肩脖,凌乱地拨弄间,把她长卷的黑发揉得纷乱,细密纠缠的发间,隐约可见他绯红迷离的脸,相压相缠的红唇难分你我,他单薄的脸颊忽然被顶出一横,直滑出他鲜红的唇角。
接着,两人似被拧断的绳结,一下子弹分开。徐停云长喘一口气仰倒在枕头上,泛着水光的红唇亮得晃眼。
陆泉则立即嘶了一声,原来被他缠了一段头发在手指上,揪出点尖锐的痛意意外激起她的凶性,拉着徐停云的衣领就是一扯!
哪知扣子结实没扯开,让两人同时一愣,相视着喘息而笑。
徐停云更是笑弯了眼睛,嶙峋的喉结滚出几声沙哑的笑,向上抱住她,滚烫的嘴唇在她发热的脸颊下巴揉着,声音里还带着喘息,“别急,是你的,我全都是你的——”
手指一圈圈绕开她的发,嘴唇压揉着她的耳根、耳廓,迎着她转过来的脸黏黏糊糊又迫不及待地缠吻在了一起,时不时还轻磕牙齿,两人的睡衣绞着,不知道是谁带倒了谁,纠缠着把枕头都飞到床下,毯子也被叁条腿蹬着,半挂在床沿。
陆泉的手已经从徐停云的衣摆伸进去,升温中的单薄身体能清晰地摸到肋骨,一根一根,正包着他快速跳动的心脏,仿佛只要她一用力就能摸到。这样的掌控感让她既安心又放肆,于是她一用力,就压倒了徐停云,进而跨坐到他腰上。
始终处于缺氧状态的徐停云,已经毫无反抗之力,濒死金鱼般张合着红唇,时不时吐露舌尖。眼里明亮的星星更是朦胧水意,半化不化,苍白消瘦的身体才长了些肉,此时被布料轻柔地半掩,光下尽显滑腻,不断起伏的纤细腰身引得陆泉伸手摸上。
当即痒得他一弹动,哑笑着去摸陆泉的手。却不是阻止,只是轻轻扣着她的指缝,引着她一路摩擦皮肤直到激烈的心口。
红唇,媚而氤氲的眼,水面般起伏的皮肤。陆泉看得入迷,及时想起来床头还有避孕药,正要俯身去拿。徐停云只以为是来吻他,眯起长睫抬脸探舌,却接住她掉下来的一缕发。
他一呆,就咬着它一阵痴笑。
“傻笑什么呢,先把这个吃了。”
陆泉扒开一个药丸探到他嘴边,拿开头发喂他。他看都不看张嘴就含住咽下,才问:“这是什么?”
“避孕药。”看着他绯红的笑脸,陆泉鬼使神差又加了一句,“为你准备的。”
徐停云歪头盯着她,只说:“有点苦,但我喜欢听好话。”
注意到她微皱的眉,徐停云却不想给她思考的机会,抬手脱掉自己的睡衣,乖巧地躺在浅蓝色的床单上,将白腻纤美的身体献祭般呈现给她。
“教教我,陆泉,教我怎么做。”
他抬手捧住陆泉的脸,莹莹闪光的眼仰望着,用气音用红唇引诱,“我想变成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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