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微镜中观察肉眼见不到的生物,不带一丝多余的感情,直到看清单细胞生物的全部结构。
“我又没说不可以。”双手被反绑在背后,他就喘着气拗起上身,咬住她的喉咙轻轻磨着牙齿。
下一秒,“唔!”他就重新被陆泉揪着头发拉下,倒回枕间。
“你不喜欢我主动?”他故作可怜。
“我这样对你,你不生气?”陆泉俯身,几乎压在他脸上方。
她专注的眼神让麻痒的疼痛渐渐扭曲成奇异的快感,林松潜喘着气,睫毛上还残留着水汽,“为什么要生气,偶尔吵架不是很正常吗?”
“你总是这么任性,但终究是离不开我的。”他露出陷入回忆般恍惚的笑容,声音沉溺着:“除了我,还有谁能接受真正的你。”
他深深望着陆泉,乌黑的瞳孔因为头顶的亮光缩成尖锐的一点,迷恋和冷酷纠缠不清,“真正的你,谎话连篇,没心没肺谁也不在乎,报复心还强。”
“因为害怕孤独,和萧戚交朋友都小心翼翼,生怕她知道你的真面目。迎合她的喜好,说出她会感动的话。”
“之前还和我纵情做爱,今天就能狠踹我一脚。”
“这才是你,虚伪又可爱的你。”他满足地眯起双眼,俊雅的气质随之大变,径直跨越了少年期,显出成年人的游刃有余。
他舒展眉间,因迷离而性感,声音压低近乎叹息:
“这个世上只有我真正了解你,也只有我,真正爱你。”
陆泉一直静静听着,手指陷入他的头发轻轻抚摸,她终于开口:“回答错误。你不生气的原因很简单。”
“因为你是盛京林家的继承人,而我只是个无依无靠的外来人。”
“仅此而已。”
一系列自问自答后,她面带失望地直起身,轻蔑地落下眼神,“我给过你机会了,林松潜。”
“既然你自己不思考,我就好心替你解答。”
说着,她抬腿跨到林松潜的腰间,不顾他轻微的呻吟,开始解他的纽扣,一边平静地开口:“我周日见到薛灿了。”
她突兀的话让林松潜立即警惕起来。
“正好看见他磕药的样子,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愚蠢可笑。”
柔软的衣衫滑落,露出少年洁白结实的上身。腰部右侧红中带青,淤青正要形成。陆泉伸手摸上去,就感觉到手下肌肉的颤抖。
“因为他爸爸是个同性恋,性生活混乱还到处包养男人,估计还得了病。”
“有这样的爸爸,他会磕药其实也没那么难理解。”
“因为就算厌恶至极,他也必须依靠父亲生存,最起码,磕药也是需要钱的吧。”
她的神情如同在做手术,平静而冷酷,手下开始施力,“很疼吧,是不是想挣开,是不是想逃跑?”
林松潜咬着牙,疼痛加码,整个身体都开始控制不住地颤抖。陆泉还不放过他,身体下压,更让他产生窒息的痛苦,无处可逃。
她看着这张隐忍的脸,才终于笑起来,“林松潜,你和薛灿的处境也差不了多少的。”
“从这个无处可逃的巨大铁笼里,找到一个可以掌控你情绪,让你沉迷着忘记现实的道具。”
她歪着头,单纯地说出残忍的话,彻底撕碎林松潜的保护壳。
“那就是我。”
“你爱我就像爱毒品,只是想逃跑而已。”
沙做的支柱被一击而碎,林松潜的根基崩塌着,急促喘息着像溺水,又似濒死的鸟拼命扑腾翅膀。强光太近,他的眼前一片刺眼的漆黑,生理性的泪水开始凝聚。
“不要用爱美化自己的懦弱。”
陆泉审判着他,手指却温柔地抚摸他颤抖的嘴唇,“表面的你,是个按照规则培养成的林家继承人,是团队雕刻出的完美装饰品。”
“可是这些东西拿掉之后呢?林松潜,真正的你究竟是什么?”
“反复弹奏着别人做的曲子,拼了命地去理解,一场一场的演奏会,那份感情和才华就能变成你的了?”
“所以再怎么控制我都是没用的,钢琴需要人弹奏,雕塑的内心是空洞的。”
“别说了,别说了—”肉体疼到极致变成一种麻痹的抽搐,他失神地仰视着近在咫尺,被无限放大的陆泉。嘴唇嗫嚅着,“你怎么能,你怎么能——”
陆泉怜悯一笑,“因为你和我可不一样。”
“你是这座铁笼的玫瑰,一旦自由,就是死期将至。”
“害怕孤独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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