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渐渐变细了,朦胧的铁玫瑰别墅如同瑰丽复古的油画,由远及近地在眼前显现。
四季玫瑰一丛丛地伸出高大结实的铁艺围栏,风雨中垂头摇摆,在砖面上落了倒影般的花瓣雨。
肩膀上的重量和温度占据了温沉惠的全部心神,他看向窗外转移注意,景色也只是投射在眼球上。
“我就在这里下车。”
“啊?好的。”肩膀上一轻,他才发现车已经停在大门外。他转向准备下车的陆泉,空落落地挽留道:“我要不要和林松潜打声招呼?”
“今天就算了,我怕他烦人。”
他的头发被擦得翘起,配着下面一双不舍的清透眼睛很是可爱,陆泉伸手按了按,“那明天晚上七点见。”
说着她就开门下车,留下温沉惠呆呆地摸着头,“明天见。”
目送轿车离开,陆泉才走进别墅。刚上二楼,就听见流淌而下的钢琴音。
她的房间就在图书室的斜对面,站在门前就能看见林松潜随着动作轻晃的身体,专注认真的侧脸在门框边若隐若现,理应是她最喜欢最欣赏的模样。
一直以来的心理建设终于起到作用,现在,她已经能毫无波澜地看着这一幕。尹玺说的没错,不该再为自己找借口,没有比“眼下”更好的时机。
一曲还没弹完,林松潜就转过脸,瞥见是她,就后仰着身体来追寻。俊秀的眉间舒展,在他轻松甜蜜的笑容中,陆泉朝他走过去。
他习惯地伸手牵住她,挪开位置让她坐到身边。
“你今天怎么没有学习。”
“代理说我没必要每天这么辛苦,应该趁现在有时间多玩玩。”
“也是,”陆泉抽出手,随性地按响琴键,“今天温沉惠找我了。”
说着,她转脸看向他,却发现他只是抬了抬眉毛,反应不大。
林松潜对此并不意外,看出她的意思,趁机撒娇般枕到她肩膀上。
“你觉得我应该去吗?”
他轻巧的话让陆泉迷惑,她试探着说:“我不知道,这是应该你自己决定的事。”
“不过我邀请他一起去明晚的烟火大会了,你可以和他谈一谈。”
林松潜轻轻吹动眼前的发丝,不在意地唔了一声,“也行,我也有事情和他说。”
他的态度实在太奇怪了。陆泉皱起眉,在平时这件事对林松潜来说是绝对禁忌,现在他却能随意地谈论,这异常让她下意识不安起来。她正想开口问,耳垂却忽然感受到温热的柔软。
他含住了自己的耳垂。一瞬间,怒火控制不住地蹿上来!激得陆泉当即站起来,“林松潜!”
她的反应之大,令林松潜吓了一跳。他坐直了身虚捂着嘴,想到之前类似的状况,连忙道歉:“对不起,我在认真听的。”
他的话没有说完,陆泉已经快步走向窗边调整有些失控的情绪。
林松潜惊讶地看着她的背影,站起来向她走去,“怎么了,是不是谁惹你生气了?”
靠墙处放着一张长条古董书柜,陆泉手一撑就反身坐上去,高度正好能与他平视。
见她孩子气的动作,林松潜忍不住轻笑,伸手想去抚摸她的脸。
“你啊。”
“什么?”手被她截住,林松潜没有反应过来。
“你让我生气。”陆泉捏着他的手,垂眼细细地看着,认真的神情让他心跳猛然加速。
“我也想要个表哥天天这样无条件关心我。”
他暗松一口气,半开玩笑说:“有我还不够吗?”
陆泉姿势不变,转动眼珠向上看他,眼神中的审视和淡漠让他心里一惊,同时又被清冷的美锐利地抓紧了视线。
很快,她就丢开他的手,侧过脸看向右边,似乎在压抑着情绪,“他可比你简单多了。”
林松潜压下纷乱的猜测,只当她在吃醋,渴望一个关心人。之前的想法不由再次浮现,现在正是最好的时机。
他小心翼翼地开口:“陆泉,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答应了和她—和妈妈和好的话。”
陆泉果然惊讶地望向他,他再次伸手按上她的脸颊,“我想她搬来这里住,和我们一起。”
见她依然疑惑地皱着眉,林松潜靠近了些,鼻尖快要和她相碰,“她也做你的妈妈好不好。”
在陆泉逐渐睁大的双眼中,他继续说道:
“我会让她对你好的。”
出乎他的意料,陆泉的呼吸猛然变得急促,比起喜悦更像是怒不可遏的神情,林松潜刚意识到不对就被她狠狠推开,后背撞到钢琴,他来不及去揉,反手抓住她。
“到底怎么了—”
这次他牢牢握着她的手腕不容许挣开,盯着她毫不掩饰的愤怒神情,他只感到深深的困惑。
陆泉见挣扎不开,便冷笑一声,“我好大的荣幸,要你林松潜的伟大施舍!”
意识到是自己用词不对,他懊恼地皱起眉,刚想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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