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是她!
邓宇川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情。
“现在,我已经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
你们是不是也该跟我说说,你们是怎么见到梨娘的么?”
萧倦如实道:“真正见到梨娘的人是袅袅和小海,本王见到梨娘时,她已经是一具尸体。”
袅袅还在昏睡中,暂时没法说话, 于是就只能让凌海代劳。
袅袅见到梨娘的时候,凌海也在场,他作为旁观者,将袅袅和梨娘之间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他将那些话一字不落地复述出来。
邓宇川认真地听完,心中越发难受。
他的妹妹已经是白发苍苍,却还要孤身一人在寺庙中卖红豆汤,可想而知她这些年来过得有多么苦。
她可是邓家的嫡出千金,从小就十指不沾阳春水, 本该是金尊玉贵地娇养着长大, 结果却落得这么个下场。
这让邓宇川如何能接受得了?
他强忍住心中的悲痛,追问道。
“梨娘是怎么死的?”
萧倦:“她的尸体是从御河里打捞上来的,经过查验,她是死于溺水,死前身上有四处刀伤。”
洛平沙补充道:“她的脸上和身上有疤痕,都是陈年旧疤,从疤痕的颜色来看,少说也有四十年了。”
也就是说,梨娘身上的疤痕,是在她离开邓家之前就有了的。
邓宇川死死攥着拐杖,咬牙切齿地道。
“到底是谁害了她?”
萧倦:“关于梨娘的案子,我们还在追查之中,梨娘生前曾给我们留下一个线索。”
说完他便弯下腰, 伸手牵起袅袅的左手,将她的衣袖往上提了提, 露出她手腕上戴着的翡翠镯子。
为免镯子丢失或者损坏,袅袅一直都是将镯子戴在手上的, 轻易不会摘掉。
邓宇川站起身,拄着拐杖走过去。
他借着昏黄的烛火仔细打量那隻镯子。
“我从未在府中见过这个镯子,它应该不是邓家的东西。”
萧倦解释道:“它原本是宫中的供品,被先皇赐给了孟太妃,但它最后却出现在了梨娘的手里。”
听他提到孟太妃,邓宇川一下子就想了起来。
“梨娘失踪前写给我的最后一封家书里,就有提到过孟太妃。
她说孟太妃要在京中举办赏花会,邀请了很多世家贵女。
梨娘和萝娘也收到了请柬,正好那年的选秀快要开始了。
她们打算进京参加选修,顺便去赏花会逛逛。”
邓宇川说到这儿顿了顿,稍稍压低声音解释道。
“萝娘是当今太后的闺名,梨娘全名叫邓玉梨,太后全名是邓玉萝。”
萧倦心里有了个推测,当年邓家姐妹去了玉京后,在赏花会上见到了孟太妃,也许就是在那个时候,孟太妃将自己的那对镯子送给了姐妹二人。
梨娘离开邓家后,身上还戴着那隻翡翠镯子。
等她生下孩子,并将孩子送给封家老两口后, 她将那隻镯子留给孩子当做纪念。
那个孩子应该就是封梁寒, 他长大成人后迎娶新妇过门, 将镯子送给了妻子谢氏。
这就能解释为什么谢氏手里会有那个镯子。
邓宇川见萧倦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问道。
“郡王殿下是否想到了什么?”
萧倦迟疑片刻,到底还是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末了道。
“这些都是本王的揣测,并无实际证据,不一定是真的。”
邓宇川对他的猜测信了七八分,紧接着问道。
“不知梨娘的孩子现在何处?”
萧倦沉声道:“封家满门都已被灭口,就连谢氏腹中的胎儿都没能幸免。”
邓宇川如遭雷击,眼前阵阵发黑,身体不由自主地摇晃了两下,仿佛下一刻就要倒下去。
萧倦伸手想要去扶他。
邓宇川赶紧扶住拐杖,稳住身形,然后衝萧倦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不需要人扶。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似是想说点什么,嗓子眼却又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好半晌才勉强从牙缝里挤出一点儿声音。
“是谁干的?”
萧倦:“我们还在追查此案,尚不知真凶是谁。”
邓宇川眼眶泛红,声音颤抖:“是不是邓玉萝?”
他竟是连尊称也不喊的,直呼太后的闺名。
萧倦谨慎地道:“没有证据,无法确认。”
邓宇川:“也就是说,邓玉萝的嫌疑很大,对吗?”
萧倦微微颔首,给出肯定的答覆。
邓宇川握着拐杖的手指不断用力,指关节隐隐泛白。
他的胸腔里充盈着恨意。
“我就知道是她!我就知道是她!”
萧倦提醒道:“一切都只是猜测,缺乏实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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