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倦从尚书房里出来时,正好碰见了秉笔太监韦怀恩。
双方打了个照面。
韦怀恩行了个礼,恭敬地道。
“郡王殿下好久不见,您去了一趟辽东郡回来,瞧着又精神了不少呢。”
萧倦不太喜欢跟这些宦官打交道,但这些宦官整日里陪在皇帝身边,最是不能得罪的。
他淡淡地回了句:“你看起来也还是老样子,没什么变化。”
韦怀恩笑了起来:“郡王殿下只要是出宫么?奴婢这就给您安排软轿。”
宫中不能骑马,臣子进出都只能走路,如琅郡王这样的宠臣还能坐一坐轿子。
但宫中的人都知道琅郡王不爱坐轿子。
韦怀恩这么一问,显然只是出于客套。
萧倦谢绝对方的好意,大步走下臺阶。
韦怀恩站在原地目送萧倦远去。
一个小太监凑过来,讨好地问道。
“师父,琅郡王被皇上当众训斥了一番,面子都丢尽了,他怎么看起来还跟没事人似的?莫不是故意在逞强?”
韦怀恩瞥了小太监一眼,似笑非笑地道。
“你也太小看了他了,他今儿这招叫以退为进,表面上看起来像是吃了苦头,事实却是皇上对他的信任更上一层。”
小太监听得似懂非懂。
萧倦走了没多远,便见到了陶然公主。
她穿着华丽的紫色宫装长裙,发髻间插着珍珠钗饰,眉间点缀着一朵黄色梅花,五官被描绘得小巧精致,脸上敷着淡淡的胭脂,就连指甲也涂了红色豆蔻。
这模样显然是经过一番精心装扮。
萧倦原本是想装作没看到她,直接从她面前走过去的。
但陶然公主直接就走到了他的面前,拦住他的去路。
她开心地问道。
“墨竹表哥,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萧倦的反应还是那么冷淡:“我很好,你有事吗?”
陶然公主却像是察觉不到他的冷淡般,继续兴致勃勃地说道。
“我听说你去了辽东郡,很担心你的安危,特意去寺庙中求了平安符,希望你能收下。”
她将一枚小巧精致的护身符捧到了萧倦的面前,眼中饱含希冀。
萧倦:“谢谢,我不信这些。”
陶然公主哀求道:“这可是我的一片心意,表哥你就收下吧,求你了。”
“你自己留着用吧。”
萧倦撂下这句话,便迈开长腿,绕过挡在面前的陶然公主,大步流星地朝着宫门方向走起。
陶然公主赶忙追上去:“墨竹表哥,你别走那么快啊,你要是不喜欢这个护身符的话,那我就把它扔了。”
说完她就真的将护身符随手扔了,再也不看它一眼。
仿佛刚才被她当成宝贝捧在手心里的护身符完全不是它一样。
“墨竹表哥,你喜欢什么东西?你跟我说,不管是什么,我都可以送给你。”
萧倦头也不回地道:“公主殿下,我已经成亲了,请你自重。”
陶然公主脚步一顿,旋即又加快速度冲到他的面前,再次拦住他的去路。
“我知道是父皇赐的婚,你其实根本就不喜欢那个女人,回头我就把那个女人给弄死,这样一来你就不会再被她纠缠了。”
萧倦忽然停下脚步。
见状,陶然公主还以为他是同意了自己的提议。
她正想趁机邀功,就发现萧倦的眸光变得极为锋利,犹如开了刃的刀,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随时都能要了她的小命。
“我警告你,不准碰她。”
陶然公主呼吸一窒,怔在了原地。
萧倦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陶然公主按住心口,感受到剧烈的心跳,脸上缓缓浮现出愉悦的笑容。
呵呵,墨竹表哥还是那么厉害呢。
他只需压迫一个眼神、一句话就能将她吓得心跳加快。
她也只有在他身上才能感受到这种刺激的感觉。
陶然公主再度追上去。
“墨竹表哥,你等等我呀!”
他们一前一后地走出宫门。
余袅袅在宫门外等了好一会儿。
她原本还很担心,生怕萧倦会因为被皇帝当众训斥而沮丧难受,可在她看到萧倦的时候,却发现是自己多虑了。
他看起来跟平日里没什么区别,还是那副冷若冰霜、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高冷模样,丝毫没有受挫的感觉。
萧倦看着她问道。
“你怎么来了?”
余袅袅:“我来接你回家呀!”
这时陶然公主也走了过来。
她目光不善地打量余袅袅,语气极为冷硬:“你就是那个对墨竹表哥死缠烂打的女人?”
余袅袅一怔:“墨竹表哥?”
陶然公主冷冷一笑,倨傲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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