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监的茶室内,罗铭学和沈君知相对而坐,两人正一边品茶,一边讨论最近京中的时事话题。
王主薄急匆匆地跑进来。
“祭酒大人,不好了,琅郡王妃在咱们国子监门口闹事!”
沈君知喝茶的动作一顿。
罗铭学的两条白眉紧紧皱到一起,满是皱纹的脸上写满了不高兴。
“不是让门房把她打发走吗?她怎么还没走?”
王主薄苦着脸说道。
“门房说您您现在很忙没空见她。
可她不信,非要进来找您,不知怎的就吵了起来。
在琅郡王妃嚷嚷着说咱们国子监欺负人,声音特别大。
附近几个府衙都被惊动了,好多官员跑出来看热闹。
再这样下去,只怕咱们国子监明儿就会成为全玉京的笑话。
咱们现在怎么办啊?”
罗铭学用力将紫砂茶杯放到桌上,气得胡须一抖一抖的。
“看来这位琅郡王妃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让她进来!我倒要看看,她这么兴师动众地跑来找我,目的是什么?”
等王主薄走后,罗铭学看向坐在对面的沈君知,脸上的怒色稍稍消散了些。
“琅郡王妃来者不善,您要不要去隔壁坐会儿?”
沈君知微微一笑:“我与她恰好认识,无需避忌。”
罗铭学很意外:“您怎么会认识她?”
“此事说来话长……”
王主薄火急火燎地跑到国子监门口。
经过余袅袅的一番闹腾,不仅附近几个府衙的官员都跑出来看热闹了,就连国子监里面的学生们也都跑出来了。
学生们对琅郡王抱有成见,对琅郡王的王妃自然也没什么好印象。
此时他们对着余袅袅指指点点,都觉得她是在胡搅蛮缠。
余袅袅被两个小丫鬟搀扶着,一副受了欺负却又无力反抗的可怜模样。
乍一看去,还真像是国子监仗着人多欺负弱女子。
这要是传出去了,国子监的名声还要不要啦?!
王主薄见此情景,隻觉得头如斗大。
他急忙跑过去,冲着一众学生吼道。
“都站在这里干什么?不用上课吗?是不是要让我把你们的名字都记下来,回头给你们的风纪评个最低等才高兴啊?!”
学生们被吓了一跳,纷纷作鸟兽散。
王主薄收起脸上的凶悍表情,转过身看向余袅袅,恭恭敬敬地说道。
“祭酒大人请您进去。”
余袅袅按住心口,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问出的话却很锐利。
“你们祭酒刚才不是还说自己没空么?怎么现在忽然又有空了?”
王主薄一噎,神情讪讪的:“应该是祭酒大人刚忙完了吧。”
余袅袅定定地看着他。
王主薄被看得心里毛毛的,很不自在。
他小声地解释了句。
“是真的,我没骗您。”
这话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余袅袅莞尔一笑:“走吧。”
王主薄领着她们往国子监里面走去。
当他们走进茶室,余袅袅看到桌边坐着的两个人时,不由得愣了下。
沈君知居然也在这里!
他今日穿了身月白色的长衫,乌发被一根玉簪固定住,黑眸温润如玉,坐姿端庄优雅,很有种世家公子的翩翩风度。
见余袅袅看向自己,沈君知冲她微微一笑。
“好久不见。”
余袅袅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沈君知:“我与罗祭酒是旧识,今日与他相约品茶,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你,真巧啊。”
余袅袅原本还有些尴尬,见他表现得落落大方,她心里的不自在便也跟着消散了。
她回以一笑:“确实很巧。”
罗铭学硬邦邦地说道:“你就是琅郡王妃?找我有什么事吗?”
余袅袅也不与他兜圈子,直截了当地说明来意。
“我想出两本书,需要你帮忙盖个印。”
罗铭学讥诮道:“没想到你一介女流居然也想出书?”
余袅袅反问:“听你这话,你是看不起女子吗?”
罗铭学倒也不是看不起女子,他是觉得男主外女主内才是天理伦常,女子就该在家相夫教子,像是出书这类事情,完全不是女子该干的事情。
他看余袅袅的样子,知道自己就算把这些道理说给她听也是白说,她压根就听不进去。
罗铭学不想浪费时间跟她纠缠,便敷衍性地回了句。
“你要出什么书?拿来给我看看。”
他已经打定主意,不管她要出的是什么书,他都不会给她盖章通过,等下随便找个理由把她打发走就行了。
余袅袅将自己画的两本连环画拿出来,放到桌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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