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倦再度看向不远处的陆徊光,沉声道。
“我们聊聊吧。”
陆徊光心慌意乱,警惕地看着他:“你想聊什么?我先跟你声明,唐沛的死跟我没关系,人不是我杀的。”
萧倦:“你这话的意思是,唐沛是被人害死的?”
陆徊光闭上嘴不说话了。
萧倦:“害死他的人就是杜滔吧?你跟杜滔是什么关系?你们是同伙?”
陆徊光沉默不语。
萧倦:“你不会以为杜滔还会回来救你出去吧?他压根就不信任你,否则他就不会连密道的出口在哪里都不告诉你,他一直都在提防着你。”
陆徊光咬了咬牙:“你不用挑拨离间,我跟杜滔之间本来就不熟。”
萧倦:“那你为何还要帮他保守秘密?”
陆徊光咬死不认:“我跟杜滔一点关系都没有!他的事情,我全都不知道!”
萧倦知道他在顾虑什么,他无非就是害怕供出杜滔之后,会把自己也牵连进去。
“我现在是给你一个坦白从宽的机会,只要你能老实交代一切,事后我会想办法帮你求情。”
陆徊光不信:“你现在都自身难保,凭什么给我承诺?”
萧倦缓缓地说道:“我既然敢跟着你来襄臺,自然是留了后手的。
如果我三天不回去,就会有人将这里的情况传回玉京。
不久后皇上会派兵接管辽东郡。
到时候你和你的家人都难逃一劫。”
陆徊光的神情变了变。
事到如今,他已经成了杜滔的弃子,杜滔不可能冒险回来救他,一旦辽东郡内发生的事情泄露出去,陆家首当其中会受到责难。
经过一番权衡利弊,最终陆徊光做出抉择。
“我可以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你,但我有个条件。”
萧倦示意他说。
陆徊光:“不论我最后会落得个什么样的下场,我都不希望牵连到我的家人。”
萧倦承诺道:“我会尽量保住你家人的性命。”
琅郡王这人虽然名声凶恶,但说出的话一向都算数,陆徊光深吸一口气,缓缓地开口。
“杜滔是在四年前加入东征军的。
他这人身手很好,脑子又很机灵。
才加入东征军不久就跟全军上下都混得很熟了。
就连唐沛对他的印象也很好,还曾跟我提起过他。
说他是个可造之材,以后前途无量。
谁能想到,这人竟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
杜滔在跟军中将领混熟了后,摸清楚了每个将领的性格和软肋。
然后设计将那些将领引入圈套,逼得那些个将领跟他狼狈为奸。
等唐沛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晚了。
他身边信得过的将领全都被杜滔给控制住了。
这相当于是将唐沛整个架空了。
三年前唐归兮忽然失踪,唐沛对外说她是出去玩了。
但我心里清楚,唐沛应该是让唐归兮去送信,想要向朝廷求援。
然而唐归兮一去不復返,我猜她十有八九是遭遇了不测。
那之后杜滔和唐沛就撕破了脸。
恰在那时辰国派兵骚扰辽东郡边境的百姓,唐沛率兵抵御,将辰国的兵马赶出了辽东郡。
也就是在那一次的战场上,唐沛受了伤,之后就一病不起。
不用想也能知道,唐沛受伤的事情肯定跟杜滔脱不了干系。”
敏王忍不住开口:“唐沛明知道杜滔有问题,为什么还要在那个时候亲自率兵出征?战场上刀剑无眼,他就不怕被人从身后捅刀子吗?”
陆徊光嘆了口气。
“这就是唐沛啊,他就算明知道前方是龙潭虎穴,也不会因此就后退一步。
也正是因为他这种寸步不让的原则,才能守住大雁朝的边境,护住辽东郡百姓的安全。
这么多年都不让辰国有可趁之机。”
敏王一时间竟不知道该骂唐沛傻,还是该敬佩唐沛的大无畏精神?
陆徊光继续往下说。
“唐沛卧病在床,行动受限,杜滔就名正言顺地接管了东征军。
他趁机将军中那些死心塌地追随唐沛的人全都踢了出去,然后换上自己的人。
很快整个东征军都落入了杜滔的掌中。
杜滔主动找上我,说是东征军的军费吃紧,让我想办法弄钱。
我不答应,他就要将我勾结本地豪强、大肆吞并百姓土地的事情曝光。
我被逼得没办法,只能顺着他的意思,提高辽东郡内的赋税,然后将多收的那部分税款送给杜滔。
杜滔再用那笔钱去售卖军中将领,蓄养军妓也是他搞出来的,为的就是收买人心。
他一方面抓住把柄威胁,一边又满足那些将领的欲望。
恩威并施之下,他将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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