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余袅袅睡得非常安稳。
但萧倦却睡得不太好。
他梦到了小时候,自己发烧病得迷迷糊糊,公主府中无人管他,他只能哭着跑去找母亲,想求母亲救救自己。
当他跑进霓阳长公主的卧房,却看到霓阳长公主正在跟她养的面首做茍且之事。
两人在床上颠鸾倒凤,完全不避忌别人,可谓是张狂至极。
那画面如同烙铁般深深烙印在了萧倦的心里。
以至于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仍旧能清楚地记得,当时霓阳长公主做那事时的每个表情,还有她那夸张的叫声。
她看起来是很享受的,可他隻觉得恶心。
因为睡得不太好,天还没亮萧倦就起来了。
他换了身轻便的衣服,去院子里练刀。
他的刀法没什么花里胡哨的动作,每一招都干脆利落,刀刃裹挟着凛冽寒气,所过之处草叶纷飞。
等余袅袅醒来的时候,窗外天色已经大亮。
萧倦洗了个澡,换上一身藏青色的圆领锦袍,头戴玉冠,腰系革带,身姿挺拔如松竹,眉眼深邃似星空。
他将一碗汤药递到余袅袅的面前。
“喝了它。”
余袅袅的小脸皱成一团,显然是不想喝。
萧倦凝望着她,认真问道:“你是想让我掰开你的嘴,强行给你灌下去吗?”
余袅袅:“……”
正常男人在看到媳妇儿不想喝药时,不应该是温柔地劝哄吗?
为什么到了琅郡王这里就画风突变?
难怪他长那么帅还能母胎单身到如今呢。
萧倦催促:“快趁热把药喝了。”
余袅袅的眼珠子一转。
他以前怎样她管不着,但今后他们要共同生活,她可不能再由着他继续这么不解风情。
余袅袅往后一靠,摆出一如柔弱无力不能自理的模样。
“可是人家身体不舒服,使不上力气呢,宝,你能不能喂我啊?”
萧倦坐到床边,用汤匙舀起汤药,递到她嘴边。
“张嘴。”
余袅袅伸出舌尖舔了下汤药,顿时就被苦得差点哭出来。
“好苦,人家不要喝了。”
萧倦:“良药苦口,你忍一忍就过去了。”
余袅袅幽怨地看着他:“我当然知道良药苦口,我这么说是想让你哄一哄我。”
萧倦耿直地道。
“我不会哄人。”
余袅袅小声哼唧:“可我生病说胡话的时候,你不就哄我了吗?”
萧倦一脸严肃:“那不是哄你,那些都是我的真心话。”
余袅袅:“……”
可恶!竟然被他给撩到了。
萧倦继续喂她喝药。
药实在太苦,苦得她说不出话来。
她被迫消停了下来。
用过早膳后,萧倦带着余袅袅进宫面圣。
马车行驶在前往皇宫的路上。
萧倦看着余袅袅沉着一张小脸、不发一言的样子,还以为她是在紧张。
他主动开口安抚道:“佩奇,你别怕,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等下皇上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如果实在答不上来就交给我,我会帮你的。”
余袅袅严肃问道:“如果皇上问我肚里的孩子什么时候生下来,我该如何回答?”
萧倦愣住:“什么孩子?”
余袅袅提醒道:“皇上是因为听信传言,误以为我怀了你的孩子,才会下旨赐婚的。”
所以在皇帝的认知里,她此时应该是怀有身孕的。
萧倦迟疑道:“皇上应该不会问这种事吧?”
余袅袅:“万一他问了呢?”
萧倦陷入了沉思。
车内变得安静。
等马车在宫门前停下,萧倦方才再度开口。
“如果皇上真的问起了怀孕的事,你就是如实告诉他,一切都是谣传,你根本就没有怀孕。”
余袅袅眨了眨眼睛:“皇上不会生气吗?”
萧倦:“皇上最不喜欢别人欺骗他,只要你实话实话,他是不会生气的。即便他真的生气,气的也是那些编造谣言的人,跟你没关系。”
余袅袅放下心来:“那就好。”
两人下了马车,携手进入皇宫。
老皇帝今天不太舒服,取消了早朝。
他正在寝殿内休息,听闻琅郡王带着郡王妃来了,他便打起精神,在宫人们的伺候下换了身衣裳。
余袅袅和萧倦在偏殿内等了好一会儿,才看到老皇帝出现。
老皇帝今年五十多岁。
这个岁数其实不算大,奈何沈家历代皇帝的岁数都不长,前几任皇帝都没能活过三十岁,面前这位能活到五十多岁已经是难得。
老皇帝穿着宽松的常服,双鬓花白,眼角布满褶皱,面容清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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