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学坤忍着疼痛,从马车里翻出外伤用的药。
他将药粉洒在伤口处,然后从衣服上撕掉一块布料,缠住伤口。
如此就算是简单地将伤口处理好了。
此时他是恨极了余袅袅,等把她抓回来,他定要将她千刀万剐!
他正这么想着,忽然就听到一阵鸟叫声,紧接着就是鸟儿扑腾翅膀时发出的声响。
有人往这边来了!
车学坤立刻就警惕起来。
他从车窗探出脑袋往外张望,果真看到有一行人骑着马直奔这边而来。
车学坤不知对方的身份来历,亦不知对方是敌是友,但他不敢赌。
他抓起包袱背到肩上,跳下马车,打算钻进树林里躲起来。
然而还没等他跑出去多远,就被人从身后追上了。
来者约莫有十来个人,穿着打扮都很普通,但个个都带着武器,且都是练家子。
他们将车学坤团团围住。
车学坤发现他们并非是鹰卫,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但他仍旧心存戒备:“你们是何人?”
一袭月白长衫的沈君知翻身下马,缓步走到马车旁边。
他看到车内有打斗的痕迹,还有一些尚未干涸的新鲜血迹,角落处还躺着一枚亮闪闪的小东西。
沈君知伸手将那个东西捡起来,发现是一枚精致小巧的银耳坠。
这应该是余袅袅身上的东西。
他转过身,目光落在车学坤身上。
“她人呢?”
此时的沈君知已经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温柔体贴,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车学坤:“什么人?”
沈君知晃了下手中的银耳坠:“这个耳坠的主人,现在在哪里?”
车学坤咬了咬牙,恶狠狠地恐吓道。
“我不认识你们,与你们无冤无仇,你们别多管闲事!”
他的话刚说完,就被一人踹倒在地,紧接着就有人抬脚踩在了他的手臂上。
刚包扎好的伤口登时就裂开了,鲜血不断往外涌。
痛得他生不如死,浑身颤抖。
小厮沉着脸威胁道。
“我们公子问你什么,你就老实回答什么。
要是再嘴硬,我就把你身上的肉一片片割下来,再把你挂在树上。
这深山老林里应该藏着不少猛兽。
等它们循着血腥味找过来,我看你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嘴硬?”
车学坤被他描述的景象吓得头皮发麻,再加上伤口处传来的剧烈疼痛,精神和身体的双重折磨,逼得车学坤无力再抵抗,只能如实交代。
“她跑了。”
沈君知:“跑去哪里了?”
车学坤:“她进了山里,之后就不知去向了。”
沈君知看向前方的茂密山林,面露思索之色。
小厮:“这山中地形復杂,余小姐又是孤身一人,她进去后肯定会迷路,咱们怕是很难再找到她。”
沈君知却是轻轻一笑。
“你不了解袅袅。
她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只要是她走过的路,她就肯定能记得。
再復杂的地形都困不住她。
我猜她正是有这份信心,才敢独自逃入山林之中。”
说到最后,他的语气里不禁透出几分骄傲的情绪,他的袅袅从小就很聪明,她才不会这么点小问题难住。
小厮恍然大悟,随即追问。
“那我们接下来该去哪里找她?”
沈君知冷静地道:“不管她走了哪条路,最终都是要回玉京的,我们就去回京的必经之路上等着她。”
“喏。”
今日是琅郡王和余袅袅成亲的日子。
天还没亮,郡王府的人就忙活起来了。
萧倦换上大红的喜袍,外披深色大袖长衫,乌发被全部束起,用金冠固定住,腰系金玉革带,衣摆处绣有吉祥云纹。
绣言嬷嬷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龙凤呈祥玉佩,挂到他的腰间。
她看着面前高大挺拔的男人,不由得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郡王殿下,老奴盼了这么多年,可算盼到了今天。”
以前在皇宫里,她就负责照顾琅郡王的日常起居,后来等琅郡王搬出来开府居住,琅郡王特意请求皇帝恩典,把她也要了出来。
这些年来,一直都是在她在打点郡王府的日常事务。
可以说她是亲眼看着琅郡王长大的。
但她没法一直陪着他。
她的人生已经进入暮年,剩余的时间不多了。
绣言嬷嬷很担心在自己离开后,琅郡王该怎么办?谁来照顾他?
幸好,余袅袅出现了。
她不仅生得俊俏,性格也好,活泼可爱,还会做好吃的,是最适合琅郡王的人。
他们以后定能把日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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