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马洲特意选那片地方, 保不齐是知道些什么,故意刺激他。
韩汀预测得不错, 不久前, 当马车停下, 游萧下车,看到眼前的地方, 面色登时沉了下来。
作为当年那件事情的亲历者,孔昙也立刻意识到了马洲的用意,立刻拉了游萧的胳膊一下。
“他是故意激怒你,别中计。”
游萧双手紧紧攥拳,用力得骨节发白,但他很快将沸腾的情绪压抑住,松开了拳头。
他冷笑道:“这种人实在是太自以为是,难成大器,难怪十年了连长老都混不上,只是个分舵舵主。”
占得表面先机又有什么用?玩这种把戏,只能暴露马洲的身份。
知道用此处来打击自己的,无非是知晓当年那件事的人,而这些人,无一例外都跟段展眉有关系。
原本游萧没打算弄死马洲,现在胸中却杀意甚浓。
当年他恨不得杀死所有跟段展眉有关的人,让这个名字随着他的主人一同灰飞烟灭,可这件事着实难以做到,他只能含恨作罢。
既然马洲不知死活地送上门来,那自己就不必客气了。
现下这里是一家乐馆,马洲应当是用了蛮横的方式鹊巢鸠占,当成了自己的地盘。游萧和孔昙随那信使进去,扑面而来就是一股诡异的香气。
是软魂香,同软筋散有同样的效力,可令人筋骨松软,变得手无缚鸡之力。
游萧两人来的时候就做好了准备,趁那信使不注意的时候,服下了自家的百解丹。
百解丹虽然解不了烈性毒药,但是对这种类似迷药的东西,绝对药到毒清。
用这种东西对付擅长医术的唤笙楼主,这手法再度暴露了马洲的另一个特质——愚不可及。
水貔貅能做这么大,显然总把头是个人精,可是不知道他手底下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蠢货,还都出现在五陵渡附近。
这位愚不可及的舵主,此刻正在乐馆大厅里,欣赏旁边那位瑟瑟发抖的乐师弹奏的琴曲。
他看上去四十岁左右,长了一副小人的精明相,身着一件黑色锦袍,装出了上位人的姿态,却丝毫没有上位人的气场。
见游萧和孔昙进来,他才施施然起身,向两人抱拳道:“楼主少年英才,在下久仰。这位……如果没猜错的话,应当是孔前辈?”
如此惺惺作态,令人恶心,楼主和前辈自然不会理他。
游萧端详他的面容,确定自己小时候没有见过他,想来这人并非段展眉的左右手——这也没错,当年姓段的被水貔貅总把头执行帮规之后,他的左膀右臂也被清除了不少,马洲若与他走得太近的话,也很难有机会混到现在成为分舵舵主。
他一边想着,一边迅速打量周围。
这家乐馆他很熟悉,这楼都是他画的图纸,之后又找人盖的,所有的细节都印在他的脑海里,现在观察过后,确定马洲应当是没来得及做什么手脚。
看来人质是对方唯一的筹码。
游萧冷声道:“我的朋友们呢?先把他们放了。”
“他们自然得到了妥善的照顾,楼主不必担心。”马洲笑容可掬,五指并拢,指向面前的茶座,“两位请坐,今夜难得一见,不如我们好好聊聊。”
孔昙轻蔑道:“跟你有什么好聊的?你配吗?识相的就快些放人,免得多生事端!”
“前辈,生事的那个可不是我,是楼主出手在先。”马洲脸上仍旧挂着令人恶心的笑意,“他害我们鱼龙堂全军覆没,这件事总得有个说法。”
游萧不解道:“他们害人性命,我锄强扶弱,合乎江湖道义,你跟我要什么说法?况且我又没杀他们,只是送去了官府罢了,你要说理去找官府,何必来我这里撒泼?”
“江湖道义?哈哈哈哈,真是可笑。”马洲骤然收起脸上的笑容,神情可怖,“十年前你们坑害我段大哥之时,可曾想过江湖道义?!”
游萧闻言,眯起了眼睛:“你果然曾经是段展眉的人,怎么,等了十年终于等到机会,要帮他报仇?”
“报仇不敢说,毕竟楼主和前辈两人都位高权重,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分舵主,怎敢对你们下手。”马洲脸上又挂起笑容,“我只是想跟两位打个商量,若是你们肯在江湖上公开声明,将来不再与我水貔貅为敌,那我自当顾全大局,前尘恩怨一笔勾销。”
“若是两位不肯卖我这个面子……”他矫揉造作地故意停顿了一下,苦笑道,“我肯定是不敢动你们,哪怕想给段大哥报仇,也只能杀你们几个朋友来出口气。至于我这条贱命,本来并不值钱,可若是楼主先杀水貔貅堂主,又杀舵主,我们总把头恐怕咽不下这口气。”
游萧也同他笑:“那他又待如何?”
“几次交锋,总把头都后退一步,并不是怕了你们唤笙楼和待宵孔雀,想必二位都清楚,他老人家只希望和气生财。”马洲笑得极其狡诈,“可一番好心被当成驴肝肺,好脾气被人骑在脖子上欺负,那忍无可忍,也无需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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