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萧连忙道:“叫什么大叔,叫……叫哥哥。”
“大叔就大叔吧。”苗笙心累,想着自己确实年纪不小,倒也不必装嫩。
“这是周大哥的姑娘,今年快六岁了,名叫花欲然。”游萧给他介绍道。
花欲然穿着一件粉色碎花的衫子,梳着小姑娘常见的双丫髻,看上去一点都不认生,很熟练地自我介绍:“因为我生在初夏,出生的时候家里石榴花开得正艳,阿爹想到一句词,‘微雨过,小荷翻,榴花开欲然’,我姑姥姥有个名字叫新荷,这句词里也有她,阿爹想我跟她有关联,所以给我取名花欲然。”
苗笙被她这一长串话里提供的弯弯绕绕的信息搞得有点懵,而且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小孩子打交道,不由求助地看向游萧。
游萧忍俊不禁:“她见到陌生人都要说一遍,没关系,跟她笑笑就行了。”
苗笙牵动嘴角,露出了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然儿,你好。”然后低声问游萧,“她怎么姓花?”
游萧言简意赅:“周大哥是入赘。”
“阿爹阿娘来啦!”花欲然指着他们身后,兴奋道。
大猫离离从她身上窜下地,一人一猫飞快跑了过去。
苗笙这一回头,看见前后走来的六位侠客,觉得有点麻。
怎么这么多人?!
游萧在给谢青枫和戴雁声的信里只提了苗笙醒过来,需要他们帮忙一起会诊,没有提他怀孕之事,没想到晏秋帆和万里风竟然会跟来,担心地看了苗笙一眼。
“没事,别怕。”他安慰道,“打招呼的事我来。”
谁知苗笙不领情:“我又不怕见人。”
他确实不怕见人,只是不想见自己不认识的熟人。
说话间,离离已经窜到了其中一名三十出头、相貌淳朴的汉子肩膀上,那人又弯腰把花欲然抱了起来,看着她的神情十分慈祥。
苗笙判断,这位应当就是杳溟宫现任宫主周靖,他旁边那位长得可爱的女侠,应当是他夫人花雨深,巧的是,她的小腹微微隆起,似乎已经有孕在身。
他俩身侧是两位同样三十出头的男子,一位身着淡青色长袍、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看上去比较温润和善,应当是那位外冷内热的谢青枫大侠;另一位看起来活泼一些,但略有些邪气,应当就是他师弟晏秋帆。
两人一看就是一对,彼此间对视的眼神很是缠绵。
再然后,是另一对夫妻戴雁声和万里风,据游萧之前介绍,他俩曾是他养父聂云汉的同袍,原本是行伍之人,那位戴爷曾是军医,长着一副英俊的棺材脸,同样面无表情,但没有谢青枫看上去和气;而旁边的风姐美艳动人,风姿绰约,是个爽朗爱笑的女子,她最擅长弩箭,百发百中,箭无虚发。
六人已经走到了他们跟前,游萧立刻给苗笙介绍了一遍,跟他猜测得完全一致。
万里风当年是看着苗笙中毒的,现在见到他,感触颇多:“苗公子,你能醒来真是太好了,现在看身体并无大恙,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周靖也道:“家师也很牵挂苗公子您的病情,十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能醒过来就是上天眷顾。”
“就是,失忆也没什么不好,前尘往事也算是人生负累,现在一切从头开始,快乐享受生活!”花雨深快人快语。
戴雁声则单刀直入:“苗公子的状态看起来还不错。”
谢青枫话少,只是对苗笙点了点头,态度很友好,晏秋帆则兴奋道:“苗公子能够醒来,已经算得上是奇迹,往后余生定当万事顺遂!”
苗笙没有一一回话,对他们微微颔首示意,听到“万事顺遂”这个词,心中颇觉得讽刺。
醒来成了一个病秧子,身为男子却还能怀胎,不知道是顺还是不顺。
周靖看上去是这几个人当中最粗犷的,却是心思最细腻的,见苗笙面露疲惫,立刻叫人抬来了步辇,带他和游萧去了客房。
平小红虽然在自家师父面前活泼得不行,但这是第一次跟师父出来见人,心里很紧张,想摸猫一直都没敢动,怕给师父丢脸,这会儿立刻跟上周靖安排的手下,表现出一个贴心徒弟该有的周到。
苗笙坐在步辇上,观赏着沿路风景,被人抬了老远。周靖给他安排的客房在这杳溟宫的最深处,是一处单独的小院,院子里有一片小池塘,里边游着几尾锦鲤,池边种了几株芭蕉,院墙脚下还有一片花丛,看得出是人精心打理过的。
主房宽敞透亮,通风也好,看过去一尘不染,房间内燃着熏香,是淡雅的兰花香;卧房也很宽大舒适,锦被枕头都是刚洗过晒过的,散发着淡淡的阳光气息。
准备这么周到,苗笙着实有些不好意思,跟游萧说:“真是叨扰周宫主了。”
人家对自己这么好,也是看在了游萧的面子上,自己只是个沾光的,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报才好。
“别多想,我与周大哥平素也有往来,唤笙楼帮他不少忙,彼此间不分你我。”游萧与他坐在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