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动听”的小唱。
苗笙刚进去的时候,厅内掌声雷动,对方应当是刚结束一曲,正微微颔首,向大家致意。
据说这小唱花名“鹂公子”,年龄比门口的那个更小,看起来才十五六岁,身形颀长,身穿宽大的白色大袖衫,站在那里就像一株水灵灵的小白杨树,眉清目秀的,被烛光映衬得眼波流转、含情脉脉,的确养眼。
这厅里人不少,小伙计引着苗笙去了稍微靠后排的空座。
有纱帘阻挡,又靠后排,苗笙觉得安全,便将帷帽摘下,那小伙计见了他的容貌,不由神情滞了一滞。
“公子,您可真是绝色。”小伙计实心实意地赞美。
苗笙神情清冷,冲他轻轻一点头,没有回话。
客人不应声也很正常,小伙计又问:“您想喝点什么?我们馆中有不少佳酿。”
“就喝你们最好的甜酒,酒劲最低的。”
小伙计又道:“公子独身一人前来,不如小的找人来陪您喝一杯?”
苗笙知道,来这种地方自然是要喝酒的,不点些东西喝哪能白听曲儿,但并不需要非得点人来陪。
“不必,我只想一人安静听曲。”
“那小的便不打扰了。”
他侧身往四周看了看,不远处的座位里都是两个人,或五大三粗或脑满肠肥的大汉、富商,臂弯里搂着的都是纤瘦、弱质的少年,这画面让他看着头疼,于是很快地转回头,期待小唱快点唱下一首曲子。
小伙计很快送来了他要的酒,苗笙尝了尝,皱着眉把酒杯放下。
这就是他们最好的甜酒?比梅花酿差远了!
小伙计退出大厅,一边走一边琢磨,走到这小院门口,叫住了另一个人:“海楼现在有客人吗?”
“没有,他那么挑剔,普通人看不上。”
“快让他来,洛凡厅,亥字桌,有位绝色公子,对他的胃口。那人应该很有钱,让他好好把握。”
不远处的院墙下,有个黑影几乎与周围环境完美融为一体,听到“绝色公子”四个字,那亮亮的眼睛轻轻眨了眨。
片刻后,有个男子慢悠悠地向这边走来,此人看上去二十出头,不像其他小倌那般纤瘦柔弱,他生就了一副健美身躯,衣袍穿得也松散,露出了大片结实胸膛,男性魅力十足。
他一边走,一边问身边那人,俊俏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什么绝色公子,别是吹牛吧?”
“看看不就知道了!”对方拍了拍他的肩膀,“千万别错过财神爷!”
两人在院门外分开,那个叫“海楼”的刚一走进来,便被人从后颈轻轻一敲,立刻晕了过去。
洛凡厅内,方才那位郦公子刚刚唱完一曲,端的是宛转悠扬,确实对得起他这个名头。
苗笙一手支在小几上托着腮,眼睛微微眯着,还徜徉在方才听曲的绝妙感受中。
手边的酒他半杯都没喝完,这酒的酒劲并不大,可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情绪过分高涨,脑子有些昏昏沉沉,眼前景物也都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恍惚间,有个人缓缓走到他身边盘腿坐下,身上一股特别的香气向他鼻端袭来。
“公子一个人喝酒,不觉得寂寞么?”对方开口,嗓音低沉而有磁性,怪好听的,“要不要我陪你喝一杯?”
苗笙撩起眼皮向他望去,便见身边坐了个美男子,相貌英俊、五官深邃,就是有些衣衫不整,袒胸露。乳的,像是在故意显摆那紧实的肌肉。
两人目光相对,他发觉对方的眼睛很漂亮,黑白分明,似曾相识。
这会儿厅内响起了悠扬的古琴声,把这气氛烘托得非常美妙,若是放了寻常,苗笙定不理会他,现在倒是多了一份交谈的兴趣。
“你是谁?”他缓缓眨了眨眼睛。
对方拎起酒壶,为他斟满了酒,淡淡道:“你可以叫我萧郎,我是这春生馆的人。公子想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萧郎”自然是游萧,这南风馆可不是什么干净地方,他怕苗笙会吃亏,便易了容跑来照应对方。
也有心给这人上一课,教教他什么叫“江湖险恶”。
“你是小倌?”苗笙惊讶地挑眉,遥遥往隔壁桌大汉的臂弯里一指,“我以为小倌都是那样瘦弱的。”
游萧轻笑一声:“有什么样的客人,自然就有对应的人来服侍,我服侍的都是些世家公子,他们大多身娇玉贵、纤细娇弱,跟同样能瘦弱的小倌在一起能做什么?”
“可以喝酒聊天啊!”苗笙听出了他的言下之意,脸烧得发烫,强行辩白,然后又强行转移话题,“我只喝了一口酒,为什么会有些头晕?是不是你们这里不通风?”
游萧莞尔:“自然不是,这里的熏香都有催情作用,公子难道不知道吗?”
苗笙:“!!”
这个真的不知道!
游萧端起小小的酒盅,递到他唇边,脸上露出戏谑神情:“公子今夜独自来春生馆,又是为何?难道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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