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寸,他的神情便痛苦一分,宽厚的肩膀在止不住地颤抖,右臂痉挛地抽搐。
他决然地推着王蛊,推着十三年刻骨铭心的恨意。
十三年前,丁余坐在丁宗的主位上,头上配着香草,看向跪在队伍最后的丁酉,道:“授丁默之子丁酉以王蛊,丁宗认可你为核心宗族子弟。”
那一日,丁酉种上了王蛊。
也是那一日,他的母亲李亦濛被丁宗驱逐,送入了五盟会。
王蛊伴随着大量的鲜血被推出了经脉,丁酉身上汗透了,坐都坐不住,摇摇欲坠。
丁酉脸色苍白,眼眶湿红。
他亲手斩断了自己的出身,斩断了对故土的最后留恋。
陆展清身形一晃,已然盘坐在他身后,手掌抵着他的后背输送着内力,缓和着他的伤势。
丁酉眼前发黑,染红的手抓住一直在叫唤的白团,把王蛊送到了它的面前。
他扯出一抹笑,宠溺道:“吃吧。”
虫子对鸟类就有与生俱来的吸引力,何况是万中无一的王蛊。
白团含着眼泪,一口吃掉了被迫离体虚弱的王蛊。
丁余瞳孔猛地一缩。
本来白团就是万里挑一能够主动疗愈的圣兽,如今还吃了王蛊。
这意味着,只要有白团在,丁酉就不会受伤。
他目光阴沉,双手结印,黑紫色的雾气翻涌而出,幻化成一只庞大无比的黑熊,朝着两人飞扑而去。
他要快刀斩乱麻。
黑熊锤着胸口,咆哮着跑来,却对上了一双温和而凌厉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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