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人一路轻功,到锦城时已是黄昏时分。
金秋时节,街上熙熙攘攘都是游玩的行人,香车宝马,笑语盈盈,长街上的灯笼在半空中缓缓地摇曳着,投出一圈又一圈淡黄色的光晕。
纪连阙看着眼前的街道,不由自主地赞叹着:“没想到,锦城也有这么繁华的地方。”
用肩膀撞了一下身边的人,纪连阙朝着身侧看去。
“要去那边逛逛么?给你买生辰礼物。”
“不。”
慕长宁斩钉截铁:“我要去见少阁主。”
纪连阙偷偷翻了个白眼。
“去去去,不过可别走正门,林逸那老东西天天发疯呢。”
自上次林逸対陆展清下手的事被两人抓了个正着,无论他如何解释,辛怀璋都再难信他一分。
到最后,辛怀璋勃然拂袖而去,道:“林阁主,人在做,天在看,你等着声名狼藉,遗臭万年吧。”
纪连阙想到当天的场景就舒心惬意,乐不可支:“这老东西现在每天派人到处打听坊间有没有他的骂名,每每千法堂公开审案时,总要在那里装模作样地表述自己只为公正只为百姓的心迹。”
慕长宁转了转手腕,极轻地笑着:“怕什么,就得给他来什么,让他如愿以偿。明日我就让明烨再去散播一些他的好事迹。”
纪连阙摸了摸下巴,赞叹道:“真狠啊长宁。”
慕长宁拐进一条巷子,声音自幽暗处传来,满是讥讽:“投桃报李罢了。”
转了好几个拐角,才在一处极为偏僻的角落里停下脚步。
慕长宁看着眼前的墙,心潮澎湃。
仍是他熟悉的灰白色,抬头仍能看见那高大且枝节横生的杏花树。
金秋时节,那高大的杏花树仍是光秃秃的,深灰的枝条朝着天空延展,看起来执拗而孤寂。
他伸出手,手心贴住粗糙的石墙,心跳得极快。
这个时候的少阁主,通常已经用过了晚膳,正在院中煮茶。
一会见面了要说什么呢。
慕长宁喉间开始发紧、发干。
深吸了好几口气后,利索地翻了进去。
院中空无一人,不知从何处吹来的落叶堆在地上,一簇一簇地蜷缩在地上,枯黄着萧索。
屋内房门紧闭着,一看就无人在其内。
慕长宁站在院中,显得有些无措。
汹涌的心跳逐渐平息,指尖开始蔓延着冷意。
他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紧抿着嘴唇,朝前跑去,一把推开了紧闭的房门。
屋内安静得让人窒息,只有门扇重重地被敲开的声音。
慕长宁伸手朝前一挥,点燃了桌上只剩一半的烛火。
浓郁到有些呛鼻的安神香争先恐后地涌来。
以往陆展清头疼时,慕长宁都会替他点上一些,却从没有过那么浓郁的时候。
慕长宁心提了几分,朝着里间走去。
屋内的一切都是他最熟悉不过的景象,打理得整齐的床褥,堆满卷宗的桌案,甚至就连自己以往练习书写的小案都毫无改变。
唯一不同的是,那小案上多了一个做工精致的盒子。
他打开盒子,睁大了双眼。
盒子里头满满放着用花花绿绿的糖纸包裹着的牛乳糖。
陆展清向来自制,极少吃甜食。这糖是一直给谁准备的,昭然若揭。
慕长宁摩挲着糖纸,指尖在微微地抖动。
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他猛地转头。
“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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