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三略一走神,齿关就被叩开,松子糖和着陆展清温热的气息就在唇齿间蔓延。
上升的温度将那颗清甜的松子糖化成馥郁的甘甜。
影三浑身酥麻,一改以往的被动顺从,试探性地回应着陆展清。
笨拙又稚嫩的唇舌换来了陆展清逐渐急切的独占。
等陆展清放开人时,影三急促地呼吸着,柔软的双唇变得湿润通红。
感受到陆展清的视线,影三羞得不行,交叠手臂放在桌上,把自己埋了进去,只露出通红的眼尾。
陆展清失笑,抄起他的膝弯,把他放到床上,道:“歇一会儿,我去沐浴换身衣服。”
影三陷在被褥里,一双眼睛湿漉漉地看着他:“我已经让店小二备好热水了。”
送不成伞,总也要做点别的事情。
陆展清闻言,又俯下身来亲他,夸道:“三三好贤惠。”
外头风大雨急,影三听着隔间的水声,舌尖舔了舔自己的下唇,似是回味。
而后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影三,羞得直接坐了起来,却看到放在床沿的衣物。
是少阁主沐浴后准备换上的衣物。
影三朝隔间上方空无一物的衣架子上看去,果然,少阁主忘记了。
指尖刚刚触碰到柔软的布料,眼前就疼得发黑。回过神来,那一片衣角已然溜走,纹丝不动地堆叠着。
左手不死心地再次试探,除了把衣物弄得全是褶皱外,一无所获。
影三定定地看着自己的手。
无缘无故的,想起在村子里,那位夫人喊自己的称呼。
小妾。
现在自己不就像是个小妾么。
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在猜测与担心中等待着少阁主的回来。
连给少阁主送伞送衣服这样的小事都做不成,还提什么拿剑保护他。
影三厌恶这样无能的,弱小的自己。
隔间水声晃荡,影三收回思绪,双臂合拢往前,将衣服挂在手臂上,朝隔间走去。
“少阁主,衣服——”
话戛然而止。
陆展清意识到什么,已经极快地转身,可影三还是看到了。
看到了陆展清背后丑陋狰狞的伤疤。
那伤看起来极重,且由于没有及时处理,有些严重的地方甚至还未结痂,渗着黑血。
手臂上的衣服滑落在地。
影三喉头急促地滚动着。
“三三。”
陆展清定了定神,朝他伸出手:“过来,来我这里。”
“少阁主……”
影三的双肩开始紧绷,垂下的手臂在不受控制地轻颤。
“三三,过来。”
陆展清声音沉了些,指着木桶旁边的小马扎:“来我这里坐下。”
影三木然地照做,双膝局促不安地并在一起。
陆展清心念百转,沾着水汽的手摸着他的脸颊,道:“三三,看着我。”
陆展清在那双眼里看到了无尽的自责与厌弃。
是影三对自己的厌弃。
“三三,这伤只是看着严重,不碍事的,你看我,不是活动自如么。”
“是林逸吗?”
影三脸颊贴着他的手,眼眶通红,执拗地问着:“是林逸吗?还是别的谁?是谁?”
影三鲜少这样咄咄逼人,泛着猩红戾意的眼眸让陆展清想起影三上次也这样的时候。
那一次,是自己被林逸罚跪,在结着薄冰的青石板上一跪就是四五个时辰。
跪的太久身上每一处都是僵硬的,尤其是膝盖已经钝痛到麻木。
扶着墙艰难地移到院外,就感到肩上一沉。
影三站在他面前,那张还不会隐藏自己表情的脸上写满了不高兴。
那时的陆展清,只以为连影三都看不起处处受制于人的自己。
回到屋内,陆展清斜靠在床上,谁都不搭理,直到感觉到裤腿被轻轻卷起。
影三半跪在床前,将他裤腿挽到膝盖处,仔细地把伤药在掌心上化开,小心翼翼地搭在了他青紫交加的膝盖上。
陆展清到现在都记得,影三又轻又柔的动作。
可与之格格不入的,是影三有些粗重的呼吸,和泛红的眼底。
“少阁主,下次去阁主院子的时候能不能带上我?”
陆展清看着这个只跟了自己不到半年的影子,冷漠道:“怎么,觉得我无用,好去师父院子里,让师父看到你,良禽择木而栖么。”
影三惊慌失措地摇头。
他失落地垂眸,掌心温热,一点点地揉开膝上的淤青。
那伤在陆展清白皙的皮肤上分外惹眼,影三欲言又止半天,最终双膝跪地,额头贴着他的膝盖,道:“影三绝无背叛之心,只、只想着、跟着您,能替您受罚。”
年仅十岁的影三连看他勇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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