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为罕见。
“你呢,你是怎么进去的?”
太阳和煦地照进院子,在石桌上铺开一层镀金的光。影三用手指勾勒着光的影子,想着陆展清的问题。
“我——”
脑海里突然传出尖锐的疼痛,他蓦然跪地,手指抓着心口处的衣物,不断地喘着粗气。
可怖的黑暗,绝望的哭叫。
暴虐猩红的凝视,永远推不开的门。
“我、我不、不记得了、我……”
“影三!”
陆展清立马起身,揽过他的肩膀,源源不断地输送着内力,安抚道:“过去了,影三,不想了。”
影三眼底发红,耳内轰鸣暴起,将脑海里已然尘封遗忘的恐惧搅浑,充斥着四肢百骸。
等到这阵滔天猛浪过去后,影三失焦的眼睛才逐渐清明。
他看着陆展清向来整洁熨帖的衣袖被自己攥得起了皱,连忙松开,脸色发白:“影三、影三有错,请少阁主……”
被揉皱的衣袖垂在地上,很快就沾了冬的湿意。
陆展清带着他起身,缓声道:“都过去了,别害怕。”
影三忐忑不安,手指用力地捏紧膝盖,愈发觉得自己没用。难怪少阁主对影二五记得如此清楚,谁不喜欢一个精明能干的影卫呢。
他想要讨陆展清开心,便想着说一些影二五的好话,可话到嘴边,却如鲠在喉。
“影二五他…他…”
话里话外都是失落与不情愿。陆展清心中好笑,解释道:“我记得清楚,是因为他身上带着一个平安扣。据我所知,影卫们是不允许佩戴这些东西的,怕发出声响,被人察觉。”
影三抿着唇,心里松了些,道:“他没少因为这个事情被影风长责罚。有一次训练,他因为身上带着平安扣,叮当作响,把影风长气坏了,当场就要砸碎。影二五跪了三天三夜,又自请最重的刑罚,说是他妹妹唯一的东西,这才保住了。”
“妹妹。”陆展清重复了一遍,了然道:“看来他自愿进影风门,多半为了给这个妹妹报仇。”
“那个碧玉平安扣……”
“不是碧玉的,是玛瑙的。”
陆展清指节敲了敲桌子:“看来,前些日子教你的《器物志》,你是没背下来。”
影三搅着手指紧张道:“我背了的…我、我一下没记牢…”
他颇为懊丧地拿起桌上的戒尺,双手递给陆展清,抿着唇,自觉地伸出了右手,手心朝上,双肩紧绷。
影三没上过学堂,认字不多,背书、背卷宗,成了他最痛苦的事情。若碰上陆展清检查不合格时,要么一顿手板,要么把书抄个百十遍。
虽然不是什么严苛的刑罚,可影三就是不想。
八年来,他拼尽全力,只想成为少阁主心中的最优。
陆展清看着眼前乖驯柔白的掌心,用戒尺边缘轻轻点了点。
而后,放在了一边。
“玉和玛瑙,极易混淆。玉的颜色单一,少形状,少裂纹。但他身上那个平安扣,纹理较多,且那绿色,也不是单一的绿。”
“绿玛瑙数十年也难出一块,家境优渥也不一定买得到。非得是权贵之家,才能拥有。”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影二五身上那块,质地通透,成色极佳,想来他进影风门之前,家世并不差,既然是家大业大,那就很好查了。”
陆展清垂眸,看着还未收回的手心上跳动的光影,道:“锦城盛产碧玉,锐城盛产玛瑙,我们往锐城去。”
空中一点轻微的响动,影三立刻警惕,手上无痕蓄势待发。
刘铭从半空一跃而下,单膝跪地。
“主上,我们刚把潘龙送回去,便看到影二五一把火烧了屋子,连带着潘龙的尸身,付之一炬,紧接着,我们发现他往锐城方向去了。”
陆展清微抬眼,毫不意外地看到影三眼里的佩服与敬仰,心情很好地笑了一声。
“去收拾东西吧,我们晚一些就出发。”
影三的背影很快消失在廊下,陆展清敛了笑意,问道:“林逸那边如何了?”
刘铭低头,道:“阁主以度霜镇村民包藏祸心,购买红药子不单单为了复活孩子,还想着将县衙州府取而代之为由,将事情圆了过去。”
陆展清眉心微动:“这么拙劣的言辞,圣上会信?”
“信不信的,两位可以慢慢定夺。”
林逸看着座上面色不佳的两人,接过一旁婢女递上的酒杯,道:“这漠北的酒,就是与我们南域不一样,喝着能驱寒暖心。”
辛怀璋脸上是少有的沉重,他想着林逸今日在朝堂上说的那番话,拇指上的扳指转了又转。
“红药子的背后是四家,当初如日中天的四家为何突然销声匿迹,这其中,也只有我们这些江湖人才知道了。”
纪连阙听着他话里话外的威胁,勾了勾唇。
林逸披着他的玄金大氅,负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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