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碗药,一口下去苦得她险些全部吐出来,比她吃过的所有药都苦。
晏祁回来便看见她拧巴着脸,刚刚把药碗放下,询问喝的什么药她也不说,只是抬手抚上他衣襟,心事重重地抚平上面一道淡淡的褶痕。
晏祁覆上她手背,带着她出门。
今日太阳出奇得好,路上的积雪都染上阳光的暖色。足履踩雪,有沙沙的声响,印下一大一小的两列脚印。
晏祁今日来了闲情逸致,竟有时间陪她踏雪,两人牵着手在院子里走了一圈,最后立在湖边,看结上冰的湖面。
晏祁将她身上厚绒绒的斗篷裹紧了一些,瞧着她还有些苍白的侧脸挨上那柔软细腻的雪白兽毛,更是我见犹怜,玉雪堆成一般。
听寒正犹豫要怎么把太医的话传达给他,看他那日出神期待的模样,这会儿听了这话,不知该有多失望。
倒是晏祁先开的口:“觉得药苦就不要吃,好不容易病好了还去吃药做什么。”
听说还扎了针,晏祁真想拔了那老头的胡子,一个好好的人要这么折腾……
“我的孩子必须懂事,若是懂事,就不会让她母亲吃足苦头才能将她迎来;若是懂事,自己就会来。”
他说,“不懂事的不要。”
一阵风卷起她脸侧的发丝,干冷的空气刮过她的皮肤,让她忍不住眯起眼,睫毛如鸦蝶般扇了扇翅膀,如此冷的天气,因他一句话,自心底晕出一阵暖意。
她笑着说,“孩子听不听话还不知道,但她的父亲定是不好相处的。”
晏祁也难得勾起一抹笑,伸手将她揽过。祝听寒再受不到一点阴冷的风,全凭他襟袖间淡淡的木质兰香充盈了她的天地———
“我只疼爱我的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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