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城门——!”
门楼上一声长喝,两侧沉重铁链刺耳吱呀,国都瀑城城门大开。一支轻装上阵、人数不多的骑兵鱼贯而入,领头的是城中无人不识的大将军洛安。他的身侧跟着一名身披宝蓝斗篷、面容圆润清秀的年轻男子,骑着洛将军的宝驹狻猊,仅落后洛将军须臾,几乎与他并行入城。
队伍未做停留,直接往宫殿而入。沿途百姓无不停下脚步,对着将士们鞠躬行礼。
消息已由边境传回瀑城,洛将军带领的这一支精锐,在与异族蛮夷的短兵相接之中,遭受重创。虽仍获小胜,但折损数名将士,其中还包括洛将军年仅十八的独子。百姓们心知肚明,这次回朝,于洛将军而言,绝非喜事。
但那位年轻男子,又是谁呢?瞧他的一身打扮,既无戎甲又无兵器,脸庞犹有稚气,驭马之姿亦不算熟稔,但眼中坚定,神情严肃,倒有几分国师大人的模样。
“洛将军!”宫中的侍从一见到来人,忙不迭地上前牵住洛安的马。马上将帅一跃落地,几乎毫不停歇便提腿往里走。
“陛下呢?”洛安一边走一边解着盔甲,甚至没有回头看那侍从一眼。
“陛下在议事厅,和国师大人在一起。”侍从才将他的马拉到一边,急急忙忙就追上来,捡着他不断扔到地上的护甲。
“国师大人?”洛安停下脚步,“老乌鸦在这儿?”
这称呼大概只有洛将军能喊出口了。洛安与国师麦迪文、当朝皇帝林恩是总角之交,洛将军是将门之后,常年征战在外,国师大人是承其父母衣钵的护国大法师,终身驻守逆风高塔,二人皆是瀑城上下人人仰望的大英雄。
“他竟然在这儿?”洛安难以置信地转过身来,看向这才赶上他步伐的年轻法师,“我们找了他这么久,在外头攀山涉水,原来他竟躲在宫中,让我们白白担心!”
才从马上下来的凯珈显然仍晕头转向,气喘吁吁着,“呼……其实我先前也有想过,老师会不会是到宫里来了,但我又想到,若只是进宫里,老师应当会同我说一声……”
一旁的侍从这才知晓,原来此人就是国师大人在逆风高塔中的徒弟,也是国师唯一的弟子,没想到竟是如此年轻的一个男孩。
“原来你也早就料到那老乌鸦会在宫里?”洛安更加吃惊,朝前迈了一步,逼近至凯珈面前。
凯珈似乎有些羞愧,面色涨红,但并未后退,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洛安压低声音,调笑着问他:“所以你只是,在高塔之中不甘寂寞了,想要偷溜出来而已吧?”
被他说中了心事,凯珈的脸更红了些。
洛安继续向他凑近,缓缓垂首,却在吻落于他额上之前,察觉到了周遭的目光。他改为牵起凯珈的一只手腕,拉着他宫殿深处而去。
“走吧,让老子瞧瞧那两个家伙究竟如何了。”
两个家伙……应该说的是陛下和国师大人吧?洛将军可真是……侍从抱着洛安的一堆护甲,默默汗颜。
“老乌鸦!”洛安大步闯进议事厅中,只见龙椅之下,正有两人并肩而立。身着龙袍的自然是皇帝林恩,另一人则手持长杖,眉目深邃,蓄须鬓白,披一身殷红斗篷,与凯珈身上的的那一件有几分相似。
“洛将军。”皇帝先见到了洛安,丝毫不在意其莽撞无礼,眼神很快便落在了他身侧的陌生男子身上,“这是……?”
洛安拽着凯珈走近,行至君王跟前时,仍是规矩躬身行礼。
林恩身侧的麦迪文见到进来的二人,脸色变了变。与此同时,洛安和凯珈也瞥见了他手上那一枚镶有夺目宝钻的戒指。
那是林恩的信物,代表着皇帝对国师的传召。
果然是皇帝想见这老乌鸦了,这就让他连徒弟都顾不上,一声不吭就往这儿来。洛安腹诽着,维持着躬身姿势,眼神却颇为鄙视地瞪着麦迪文。
“凯珈,过来。”麦迪文冷冷开口。
终于见到失踪已久的师长,凯珈还在发愣,此刻忽然被喊到,他却先看向了身旁的洛安。
洛安已经站直,偏过脸去瞧呆滞着的凯珈,还摇了摇头,用下巴指向另一头麦迪文的方向,面上再度露出挑逗的笑容。
凯珈这才发现,他已经放开了自己的手腕。他的脸又红了,低着头快步走到了麦迪文身后,“老师……”
麦迪文随意地放开手杖,那日夜汲取着天地灵气的珍贵法器向后倾倒着,凯珈近乎本能动作一般伸手将它接住,大抵已不知这么做过多少回了。
“吾友,多年不见了。”麦迪文对洛安开口,迫使他将目光从自己的徒弟身上挪开。
“确是,从你闭关高塔之中,至今已有几年?”洛安面露些许挑衅,话语中不乏责怪之意,“十多年了吧?若非陛下以宝戒传召,国师大人大概也不会赏脸?连徒弟丢了亦不会在意?”
“若能如此轻易就把自己丢了,那也不配在瀑城之巅久留。”麦迪文的回答一如既往,冰冷而严肃,“在逆风高塔待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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