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
虽然早已貌合神离,但庄主夫妇不时也会摆席对食,装出一副夫妻和顺的模样,只给下人们做做样子,席间也会略议一番家长里短。如今靳月秀涉了庄中事务,庄主夫妇都默许为他设位,靳月秀得以坐在桌前,样样由侍女服侍,终于有了做主子的感觉。但不过吃了两回家宴,他便探得席间气氛颇为怪异,庄主夫妇说话夹枪带棍,一顿饭的功夫,争权夺势的明嘲暗讽齐飞,像是随时都有一方要掀桌子走人一般,令他难以下咽。
庄主霸占了他的身体,以武力相逼,待他如发泄工具,还掌握着他的生死,而庄主夫人则骗他入套在先,废他武功在后,不知何时便会将他一脚踢开,自己独霸整个檀斩庄。靳月秀夹在这二者之间,对双方都极为厌恶,极为惧怕,却不得不两头讨好,只为保一条小命。
靳月秀仍在泥潭中苦苦求生,尽力维持着每天的体面,只盼望有朝一日,二龙相斗能得出个结果,他尚能苟且偷生,捞个安稳。
他这般想着,接过管家端至他跟前的一碗鱼汤。
“今日这道鱼汤极为鲜美,是为夫专程遣人至夫人故乡采购的,快马加鞭送回来,应当仍算是新鲜。夫人尝尝,看看可有勾起你几分思乡之情?”靳楠杀这么说着,汤匙在汤中搅着,却不曾递向嘴边。
“哼。”庄主夫人冷笑一声,抿了两口汤,目光中不减冷漠,“你自然希望我思乡,巴不得我早日回娘家,将我多年辛辛苦苦在靳家挣回来的钱都拱手让出罢了。”
靳楠杀不置可否,看着她喝下鱼汤,勾唇而笑。
坐在另一端的靳月秀将碗捧起,热气腾腾入鼻。他嗅到一丝鱼腥气,忽觉肠胃翻涌,难抑恶心。他打翻了汤碗,转身猫下腰去,猛地干呕起来。
这动静不小,庄主夫人惊讶地扭头看着他,神色顷刻数变。而坐在她对面的靳楠杀,笑意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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