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南几乎没有从潘逾口中听到过这个“看”字。
他已坐在潘逾的床上,自己脱掉了上衣,替对方也脱去那件帅气的卫衣,里面果然还是衬衫。卧室很暖,潘逾的窗帘大概一年四季都是拉着的,但室内仍是白天的亮度,他可以看清潘逾面上的细纹,略显瘦削的躯干,极白的肤色,还有他腰侧的伤疤。
“车祸。”在何南问出口之前,潘逾解释了,“这里的,后背的,还有后脑也有,压迫了神经,所以才瞎了。我竟然一直没跟你说。”
他话说得云淡风轻,却令听的人不由得心酸。那时他的父母应该已经不在了,一个天之骄子独自从大千世界,退缩回一片漆黑的故乡,城还是记忆中那座城,但人生已物是人非。缅怀双亲的悲怆大概还没有平复,他就要重新学习在黑暗中独自生活。
何南凑近他,要去抱住他,“没关系,以后多跟我说,我想听你说说。”
“下次再说这个,现在,”潘逾直起身来,伸出双手触向何南的脸,然后双手捧着,倾身向他,“让我……”
“看你……”他将吻落在了何南的额上,双手托着他的面颊,指腹描绘着他的眉骨、眼帘、耳廓、鼻尖,仔细地触碰他脸上的每一点细节、每一寸肌理。然后,他的吻也随之下滑,从何南的眼角,一路吻向他嘴边,然后落在了肩头。
潘逾用他的吻,细细地触碰着何南的身体,不错过任何一处,以舌尖感受着他的锁骨轮廓、皮肤线条,还有他随呼吸起起伏伏的胸膛。
“你很美……”潘逾将整个手掌都覆盖在何南的肩膀上,揉着捏着,用他的手指去丈量何南的身躯,在每一个让何南颤栗的位置温和地停留。
这就是他看自己的方式吗?何南的呼吸急促起来,沉溺入他的接触和亲吻之中,半阖双眼,缓缓放松自己的身体,任由他全身上下所有的脆弱和敏感,都在潘逾的探索之下展露无遗。
“你真美,我能看见你。”潘逾喃喃着将他按向被褥之间,脑袋埋在他胸前,用脸颊去蹭他的胸腹,粗重的气息呼在了他的小腹上,“你有一点……肉乎乎的。”
何南忍不住上扬嘴角,微笑着哼哼了几声,在潘逾终于吻在他胯骨上时发出一声叹息。
“你比我高,腿比我长,腰比我细,长得比我好看多了。”潘逾一边说着,一边握住了何南的勃起,仿佛把玩珍奇摆件一般,轻柔地抚摸磨蹭着。
“哈……”何南猛地喘气,闭上眼任触觉充盈头脑,与潘逾同步品味着这一刻的失明。
“你……”潘逾终究不是个擅长夸人的人,这么几句下来已经词穷,只能一边亲吻他的胯间,一边呢喃着朴素的情话,“你在我的眼中。我看见你……”
何南心中一阵酸软,他坐起身来,反客为主地将潘逾抱起,用尽全力去吻他。直到年长者也气喘吁吁,粗糙的手指抓在了他的腰上,再难控制的力度说明了他的急切难耐。何南搂住了他,两具同样赤裸的心胸彼此紧贴,“让我来……”随后,何南坐到了潘逾的腿上。
潘逾仰卧着,从窗帘缝隙溜进来的阳光,正好打在他胸膛上。他抬手去摸床头柜上摆着的东西,何南目光追随他的动作,这才发现他早就准备好了安全用品。
“……你一个人去超市买这种东西?”何南一边撕开包装,将安全套给潘逾戴上,一边笑着问他。
“在便利店买的。”潘逾也微笑起来,“反正我看不见,像你们年轻人说的,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何南发出几声可爱的笑声,然后一手撑在潘逾的胸上,另一手绕到身后,扶着潘逾的勃起,自己缓缓坐了下去。
这感觉很不同。他以前从来没有和何鑫堂用过这样的姿势,毕竟对何鑫堂来说,最重要的是他的侧脸。现在的节奏由何南自己掌控,潘逾没有催促他,只是一边牵着他的手,一边扶着他的腰侧,喘着气,让他自己慢慢地向下,直到他紧致的后穴被寸寸顶开,又层层包裹上来。
“疼吗?”潘逾开口仍是先关心他。
时隔半年,再度被填满的滋味让何南几乎说不出话来,只是摇了摇头,然后才想起来潘逾看不见。于是他稍微向下俯身,主动去吻潘逾的嘴角,“不疼。”
他能看见潘逾喉结轻微的上下滚动,似是在忍耐着什么。但潘逾始终没有更激动的动作,只是抱住了何南的腰,手掌抚摸着他的腰窝和脊背,“我担心我的,我,我这副样子……把握不好,会弄伤你。”
“不会的。”何南忽然一阵鼻酸,原来被担心、被照顾,在床上被体贴对待的滋味,是这样的吗?“这些人,你都没有和别人……吗?”
潘逾苦笑了一下:“有谁会和我这样的……”
“我会。”何南又吻了吻他的眼角。潘逾的睫毛止不住地颤动起来。何南抬起自己的身体,将一只手向后撑在潘逾的大腿上,然后开始摇晃起腰胯。
“嗯……”潘逾轻叹着握住何南的腰,在黑暗中,体会着情人柔软身躯在自己身上起伏的滋味。怀中的年轻人是那么地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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