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可卿默默翻了个白眼。
住口吧你,寻思你儿子聪明,随随便便读个私学便能考过,青阳尘璧上的官学还这么愚钝?
而且青阳尘璧早就是“童生”了,不知道有什么好嘚瑟的。
不过,捕快叔叔一家把这种事瞒着族家,看来关系有些微妙啊。
老夫人的脸色难看了些,责难的目光看向兰姨:“别不是之前落水留下了后遗症?”
青阳尘璧立马反驳:“孙儿已经大好,并未有后遗症。”
老夫人见他如此护着他娘,眉头皱紧,声音提高了几分道:“那便是占着名额没好好念书,若是这样就跟官学那边说说,让给你哥哥。”
让?
青阳尘璧的脸色陡地沉了下来,他的目光含着冰霜。
巡觑屋里的人神色各异后,他微不可察地冷哼了一声。
二伯母喜出望外。
“当真?官学里大多是官宦子弟,这以后认识的人岂不是……”
她知道青阳家祖上是出过五品京官的,老夫人一辈子削尖了脑袋,就想培养出一个当大官的后辈光耀门楣,哪个儿子有出息,老夫人便偏心谁。
三弟区区一个捕快,地位低下,算不上官,特别是三弟不知变通,从不捞肥水,无权无钱。
而大哥那房不在京城。
三兄弟里就数她的相公是最有出息的一个,好歹是八品的京官。
可偏偏三弟家里出了个读书厉害的孙儿,竟被官学破格录取了。
这可把老夫人的心带偏了好多年。
还好这小子后劲不足,现在知道还是她们二房的昭儿厉害了吧。
“不可能。”兰姨面露愤怒,“从来没听说过官学的名额还可以让给别人,如若昭儿是个有骨气的孩子,凭自己就能成才,何须抢他人的机缘。”
二伯母不死心道:“弟媳妇,你别急,嫂嫂说句实在话,璧儿现在……不也是浪费了?”
“怎么会?璧儿他早——”
“娘!”青阳尘璧打断了娘的话,有些无奈道,“孩儿回去问问老师,若是可以,便向老师举荐哥哥来官学。”
“甚好,甚好,两个都去那敢情好。”老夫人喜出望外,浑浊的眼亮了几分,连连拍着青阳尘璧的手背夸赞,“璧儿是个懂事的。”
青阳尘璧抿唇一笑,只是这笑并不达眼底。
“祖母,你看谁来了?”
二伯父与青阳昭两爷子众星拱月地迎着一个人走进来。
“贵客啊贵客,快上座。”
老夫人过来便要行礼,被虚扶了一把。
“今日是老夫人的寿辰,大家不必多礼。”男人四十多岁的模样,穿着绫罗绸缎,令下人呈上来一块上好的羊脂玉雕芙蓉花,价值连城,“一点薄礼,莫要见怪。”
“方大人,您真是太客气了。”老夫人笑得眼角爬满了皱纹。
男人也笑起来,伸手去摸青阳昭的头。
“昭儿是个好孩子,你们教得好,我也是打心眼里喜欢。”
叶可卿踮起脚去看,确实是不错的羊脂玉。
她轻轻扯了扯青阳尘璧的衣摆,咬耳朵问他:“这个是谁啊?”
青阳尘璧看了她一眼并没有理会。
明明刚刚还帮她说话,亏她还以为他们已经很熟了。
叶可卿只能无聊地看他们一群人喜气洋洋,青阳尘璧这边安静得与世隔绝一般。
好在,很快她就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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