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两个对吧?”
“怎么还没有看见他们的车?”
咚咚一句一句说着, 没个停歇。
要不是泠鸢拿着他,非人形状态下他也不能四处移动, 早就急得在院子里跑圈了。
“宝宝怎么还不来?”
在这样的念叨声中,终于有一辆黑色的车没有再掠过门口,而是开了进来。
“到了到了!”
咚咚立刻乘机化出人形, 飞快地朝车子跑去。
远远的, 他就听见有宝宝在哭, 哭得他着急。
宝宝怎么了?
为什么不开心?
咚咚来了!
车上,刘玉兰抱着的两个孩子正在哇哇大哭。
他们想跑想跳,不想在车里只能坐着。
但云安不会带孩子,宵烛、绸春还有玉小菇也不会。
小孩儿倒是喜欢照雪, 但刚工作完的照雪现在只想睡觉,不愿意理他们。
松羲则要开车, 不好分神。
刘玉兰一路上都哄着他们玩, 带他们看窗外的车、房子还有花草树木。
只不过才这么一丁点儿大的孩子在车里的时间太长, 很快就觉得无聊。
咚咚。
这时, 云安听见了拨浪鼓的声音,两个小孩儿也听见了,纷纷扒拉着窗户往外看。
“宝宝!”
一个看上去像是放大版粉团子的人朝他们跑来。
刘玉兰第一反应是抱紧孩子。
云安看出了她的防备和紧张。
“刘阿姨,这是我们公司的员工。”
云安家政很气派,大别墅,宽敞明亮。
地理位置也好,在青曲市的繁华地带。
再加上现在是下午,天光大亮,整体环境显得很安全。
刘玉兰终于尝试着把孩子交给扑过来的人。
她没见过男保姆。
总觉得比女保姆更不安全,生活和成长的环境教给她的经验也在告诉她,只有没出息的男人才会去做保姆去伺候人。
但这里是云安家政。
刘玉兰不怎么会上网,但她知道云安家政。
因为猫猫队狗狗队——她女儿就总加班,晚上经常是一只叫布丁的狗送女儿回家。
那个狗狗队就是云安家政培训的。
刘玉兰内心里觉得,能做这件事的公司不会有坏心肠。
咚咚顺利接过两个孩子。
他看上去奶呼呼的,但力气却不小,轻松地一左一右抱起他们,带他们在庭院里玩耍。
庭院里有大草坪,有在桌子上打滚儿晒太阳的照雪,还有很多花花草草,有摘下来就能吃的果子,对孩子们来说就像是什么藏宝屋。
而且因为地面是柔软的草坪,就算孩子们走路不稳趴下去也不会摔着。
草坪被绸春精心打理过,看上去漂亮无比,完全不会让人觉着脏。
而只要没有大人出于安全和清洁等原因的阻止,孩子们总是喜欢大自然的。
咚咚精神很好,带着他们一直玩儿,爬来爬去,完全不见一点儿不耐烦或者厌倦。
他甚至还能和两个不怎么会清晰表达的孩子无障碍交流,咿咿呀呀着,知道他们想做什么,知道他们饿了还是渴了,或者是要上厕所了。
这一个小时的化形时间里,咚咚一直在陪着他们玩儿,刘玉兰一直坐在庭院的椅子上看着。
从一开始一颗心高高提起,怕孩子磕着碰着,怕孩子乱捡东西吃,怕孩子……
到后来放松肩膀,微微靠在椅子上看着这一幕。
她依旧不敢让孩子离开她的视线,但,至少不用佝偻着背跟着两个精力旺盛得没边儿的孩子跑来跑去,不用担心他们哭。
对于几乎全年无休带孩子的她来说,这是难得的放松时光。
她终于不再是一个母亲,不再是外婆,而是可以偷闲做一做她自己,做一做刘玉兰。
母亲操心着女儿,担心着女儿,想要为女儿分担一切。
外婆操心着孙子孙女,担心着孙子孙女,想要带好他们。
而刘玉兰想坐下来晒晒太阳,看看院子里的花,喝一壶玫瑰花茶,吃一点水果,和家里的老伴儿、老姐妹、亲戚们打打电话,打不会被孩子哭声打断的完整的电话。
这一个小时的时光,是她来到青曲市后最惬意的时光。
一个小时到,咚咚无法化形,借着障眼法借口离开。
两个孩子再次由刘玉兰接过。
她问:“怎么预约服务?怎么收费?”
云安还没回答,耳边就传来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
“我不要钱,只要让我和孩子们一起玩就可以了!”
对咚咚来说,和孩子们一起玩耍的快乐高于一切。
云安笑着表示明白了。
但每个市场有每个市场的规则,她也不能真的免费,不然对其他看顾孩子的工作人员而言很不好。
每一份合法劳动都值得被尊重,也都有其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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