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能成的。
李清愁跃跃欲试,正要开口,坐在上首的桓成凤将军忽然看过来,盯着薛玉霄道:“薛都尉可有什么办法?”
于是李清愁又跃跃欲试地看着薛玉霄,满目期待,眼睛里写着“快点说你要跟我一起去刺杀贼首。”
薛玉霄视若无睹,假装什么都没看见。她起身向萧、桓两位将军行礼,开口道:“下官觉得……不仅不应该互相举报杀人,反而应该采取怀柔政策。”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这个“柔”到底该怎么怀。
薛玉霄继续道:“我们在城中张贴告示,就说,朝廷已经决定招安蛟龙盘与憾天寨,两个寨子在城中的联络之人,只要说清楚自己的身份和山寨的情况,就可以来领取赏金。”
“自然,如今城中百姓艰难,恐怕有胡乱领赏的人。所以必须要单独询问,让领赏的人说出跟山寨的联系方式,彼此印证,这样就能知道领赏之人是不是真的奸细。”
她说到这里,桓二忍不住发问:“这个方法虽然温和,恐怕只能揪住其中一部分人。有些百姓的孩子都被押在山寨里,就算以金钱引诱,她们也不会说的。”
萧平雨也点头:“是这个道理。不过能够以这种手段揪出大部分奸细,已经很好了。”
薛玉霄困乏的眼皮打架,她搓了搓脸,语调懒散了些:“我们的目的不是真让城中奸细一扫而空,而是让山寨觉得,我们自以为清空了奸细,接下来的所作所为,就都是真实的了。”
此言一出,在座的军士娘子都忽然坐直,身体前倾,盯着她聆听后话。
“将领赏之人全部关押起来,次日凌晨,我们就带着几千军士,渡过池郡官道,前往蛟龙盘。”薛玉霄说,“不用走到山寨面前,走个半天,到了水路跟前就折返,回来修整。”
“这是何意?”
“何意?意思就是,咱们出去溜达一圈儿。”薛玉霄淡定道,“水寨必定以为咱们要打,草木皆兵,人人戒备。这时我们就回来,继续修整吃饭,犒劳军士,次日一早再去。”
“这次打吗?”李清愁忽问。
“不打。”薛玉霄知道她已经明白了,“这次变一条路,让水寨重新规划布防,转移财宝,吓一吓她们。我们照旧过去看看,再回来。”
众人一时无言,互相看了看,从彼此的脸上看到了震惊诧异之色。
“第三次照旧,每次都要换一条路。”薛玉霄上前几步,走到两位将军面前,在地图上用手指了指,将前三次的路线规划出来,“这几条路都很平坦,行军后回来休息,并不会消耗军士的战力。等到第四次——”
她的指腹摩挲着地图字迹,落在了一道极为坦荡、几乎是正面进攻的路径上。
“我们打。”
薛玉霄语调轻柔,如同飘飘叶落。然而就是这样温柔的语句,却让在场的很多人都脊背一寒,汗毛倒立。
萧平雨都觉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用胳膊肘戳了一下李芙蓉,道:“她一直都这样吗?”
李芙蓉睨过去一眼:“哪样?”
“一肚子坏水啊。”萧平雨咂舌,“别说水贼了,就是用兵如□□将,都要被这四次改路、三次虚晃一招给折腾得头昏脑涨。她才多大啊?”
她的声音不算小,众人听闻,都在心中默默赞同,表面上却一脸敬佩地鼓起掌来——薛都尉这不少说得揣着一万个心眼子。
薛玉霄还不知道自己的形象就此跑偏。她说完策略,眼神十分真诚地看向桓成凤:“将军,你觉得如何?”
桓成凤:“……”
好可怕的真诚眼神。为什么从她的问话里听出了一丝算计。
这个计划毫无意外地被众人同意,又商议了一些细节后,军府娘子们回到自己的军帐里洗漱一番,养精蓄锐。
行军不比在家中,薛玉霄只是简单洗漱了一下,将身上的战袍和轻甲卸除掉。她腰间别着金错刀,将那半面铜镜掏出来盯了一会儿,仔细地放在心口处。
……她不在家,不会有人欺负裴饮雪吧?他温文尔雅,脾气还好,恐怕狠不下心处罚别人……
薛玉霄选择性忽略了裴郎在原著中的冰冷果决,脑子里只剩下他温文柔和、细心体贴的一面。她揣着铜镜平躺下,刚闭上眼,突然听到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薛玉霄重新睁眼,呼吸均匀,她握紧腰间短刀,无声无息地扫过去一眼。见到在帐外星光的碎影下,一个缩成团的、白蓬蓬一片的人影,蹲在烧茶的炉子边,借助没完全熄灭的火星——
呃,烤红薯。
薛玉霄默默坐了起来,她盯着那人手里的红薯,又看了看这个雪白松软蜷起来的团子,神情纠结地叫了一声:“……崔七?”
蹲在那里的人浑身一僵,小心翼翼地贴着军帐门口,也不吭声,就这么一步步地往外挪。
“崔锦章!”薛玉霄瞬间确定。
崔七不动了,他慢吞吞地从袖子里掏出另一块洗得很干净的红薯,悄悄说:“我从军粮官那里要的,就两个了,你……你别告状,我分你一个。”
薛玉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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