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显单薄,挨得崔明珠极近。
薛玉霄让裴饮雪稍等,过去与她打招呼,向着男子的方向示意了一下:“你……这。”
“我家中没有正室,侧室又太多,就随便带了一个出来。”崔明珠满不在乎,“怎么样?你喜欢?喜欢我送给你。”
“别。”薛玉霄立马拒绝,“好姐妹不用一个男人,你还是讲究点吧。”
“嘁,洁癖。”
崔明珠并不把这些依附她的男人看得太重,她玩性大,荒唐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如今正经议婚,很多士族公子听见她的名字便退避三舍,不过她依旧不在乎,“你不觉得男人胸大很好玩么,所以我带他出来了。婵娟,我发现你一进军府,忙得我连个人影都见不到了,柳河那边新上了几个菩萨蛮男奴,长着绿眼睛,能歌善舞,听说是宁州战乱时被贩卖过来的,你要不要我帮你物色……”
“也不用。”薛玉霄道,“除了好色之外,就没别的事跟我说了吗?”
崔明珠冥思苦想了一会儿,猛地想到:“对了,父亲命我弟弟出席秋收宴,要他跟京兆的贵族相看。只不过七郎进京后一直在行医看诊,踪迹难寻,我爹就亲自带着人逮他去了……一会儿他们俩要是过来,你就帮我一个忙。”
薛玉霄问:“什么忙?”
崔明珠说:“要是有人跟七郎献殷勤,你帮我比过那些人,让她们滚远点儿。”
薛玉霄瞥了她一眼:“什么馊主意?你之前还说让我离他远一点,万一你爹觉得我喜欢七郎怎么办?”
崔明珠道:“这不是发现你真的愈发正直了么。不必担心,我爹一心让崔七为正室,但他四处行医,抛头露面,总有小人风言风语诽谤他的清誉……就算我爹议亲,薛司空也一定不会同意的。而且七郎又不会喜欢你,他为行医立志终身不嫁,我这个当姐姐的知道他的心思。”
薛玉霄道:“你这个姐姐还真是甩手掌柜,替七郎挡下骚扰的事都要我来做。”
“好婵娘,骑射投壶我又不会,吟诗作词我憋不出个屁来,那能怎么办嘛。”崔明珠道,“要是比品鉴美人,我倒有些心得。”
薛玉霄将盘中糕点塞进她嘴里,道:“少说两句吧你。”
崔明珠咽下糕点,喝了口水,道:“我就当你答应了啊。你是不是得去军府那边坐,我看李娘子等候你多时了。”
李清愁的名声渐响,京中女郎大多都认识了她。
薛玉霄轻轻颔首。她官职在军府,自然应该过去,于是回到裴饮雪身侧,伸手挽住他入席,坐在李清愁右侧。
李清愁等候她已久,正要跟她说话,忽然见到远处一行人鱼贯而入,她顿了顿,道:“王丞相居然来了。”
薛玉霄随之望去,也跟着一愣。像这种宴会场合,王秀、薛泽姝这种重量级的重臣是不会出席的,以免太过拘束众人,耽误了年轻一辈彼此相看。
在王丞相身后,王珩身着一袭淡青衣衫,如清风薄云,举止翩翩,他身后的侍奴抱着琵琶。
王秀径直上楼,不想给年轻人太多压力,但她身后的王珩公子却脚步微顿,转头向薛玉霄这边看过来,他思考片刻,从阶梯上折返下来,向薛玉霄走过来。
李清愁愣了愣,说:“他过来了?”
薛玉霄:“嗯。”
“我不认识王郎啊。”
薛玉霄点头:“嗯。”
“他为什么……”
话音未落,王珩已经走到面前。他向两位女郎行礼,动作端正矜持,目光在薛玉霄脸上多停留了一瞬,添了一句:“河边一别,暌违日久。如今听闻玉霄……娘子名震京兆,心中感佩,喜悦万分。”
薛玉霄道:“王公子记挂了。”
王珩再度行礼,目光微微偏移,跟裴饮雪视线相对。
他举止温文翩然,如同清风春柳。裴饮雪则清冷孤绝,凛若寒梅,两人清姿瑰逸,各有千秋,几乎能让人看花眼睛。
王珩面带微笑,很是礼貌:“初见裴郎君,果然不凡。”
裴饮雪清淡如常,声如碎冰:“久仰‘再世卫玠’之名。”
王珩道:“裴郎君一定贤惠过人,才能辅佐玉霄娘子步步成名,主内者不易,操劳内帷,着实费心。”
两人的气氛变得不那么寻常起来,从王珩那句停顿了的“玉霄娘子”开始,他就忽然感觉到一阵莫名的危机。
别人都叫“薛三娘子”、“薛都尉”,你为什么偏偏叫她的名字?还一副连这么叫都不甚情愿的样子。
裴饮雪看着他道:“为妻主,分内之事。”
王珩轻轻整理了一下衣袖,唇边的微笑淡了淡。好歹这位裴家公子名正言顺称她妻主,他却连一声姐姐都不能叫。
这时,一个侍奴从王珩身侧扯了扯他的衣袖,低声道:“丞相大人叫公子回去。”
他们两个说的这番话,薛玉霄和李清愁是一个字都没听出来,还觉得他俩聊得挺好,男孩子之间就是有话题,她俩都插不进去嘴。
王珩被提醒后,眉峰微皱,但很快又松开,向薛玉霄道:“那我先回去了……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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