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芩瞪了他一眼,沈尧嬉皮笑脸,在苏芩的“威迫”之下只好悻悻然改口,“我家户口本给你留着。”
中年女人笑哈哈地对沈尧做了个加油的动作,“小伙子,追苏警官的人能从这儿排到临港路去,你得加把劲儿了。”
不给沈尧接话的机会,苏芩抢先开口岔了个话题说:“红姨,好久不见!两个月不见你,我发现红姨你身材越来越苗条,人也精神了许多,看着年轻了好几岁呢。”
红姨笑得合不拢嘴,眼角的细细的鱼尾纹都跑了出来,“哈哈哈,苏警官你也太会哄我开心了,你这一说我今晚上都乐得睡不着觉了。”
沈尧是没想到苏芩还有嘴甜哄人开心的时候。
“叫姨是不是叫老了?我看她最多也就三十岁出头,比我大不了两岁。”沈尧笑意盎然道:“我看叫红姐才对。”
红姨听了笑声愈发魔性,眼角的鱼尾纹由细变粗,“还三十出头,我都快五十了。苏警官你男……朋友嘴巴也太甜太会哄人了。”
苏芩睨了沈尧一眼,心道:可不是太会哄人了嘛,多少女人心甘情愿醉死在小沈总的甜言蜜语里。
“完全看不出来快五十了,红姐你这保养得也太好了吧!”沈尧偏头看苏芩,笑眯眯地说:“苏警官,你说是吧?”
苏芩哪能说不是,忙点头附和。这男人,哄人就哄人,干嘛要她证明?
“老板娘,买单!”
“哎,来啦来啦!”红姨对沈尧和苏芩说:“苏警官你们先看看菜单,转头我再过来给你下单。”
“红姐你先去忙,等下我们再叫你。”
“好好。”说完,红姨去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苏芩把菜单推到沈尧的面前,“你看看想吃什么?”
沈尧把菜单推回苏芩的面前,“你经常来,还是你来点吧!”
苏芩也不推辞,拿起菜单道:“这个时候又怎么能少得了梭子蟹呢,对了,还有冻啤酒。”
虎头鱼、豆腐鱼、七星鳗、鲳鱼、沙蛤、黄螺……苏芩林林总总点了七八个菜。
沈尧单手托腮静静地看着苏芩,“这么多菜,我们能吃得完吗?”
苏芩抬头看他,坦然道:“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想着多叫几个菜,总有合你口味的。”
“感动。”沈尧嘴边的笑意在加深,“苏警官这样体贴,我心里除了感动还是感动。”
沈尧突然把头凑近苏芩的面前,“苏警官,我无以为报,你看以身相许成吗?”
苏芩抬头给了他一记白眼,没好气地说:“沈尧,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我不正经吗?”沈尧一脸无辜,“我很正经地在向你推销我自己,你看不出来吗?”
苏芩懒得跟他瞎扯,冲着红姨招手下菜单。
上菜的速度很快,首先上桌的是梭子蟹、沙蛤和黄螺,还有半打冻啤酒。
“味道怎样?”苏芩问。
沈尧一手抓着梭子蟹一手竖起大拇指,“味道不错!”
夜晚吹着凉凉的海风,喝酒吃海鲜,和喜欢的人坐着聊聊天,沈尧觉得这种感觉简直不要太好!
吃着吃着,两人渐渐没了话。相比欢笑声、干杯声此起彼伏的邻桌,他们两人安静得着实不像话。
沈尧没话找话活络气氛,“要是查实史强虐待女儿,会判几年?”
“虐待家庭成员,情节恶劣的,处二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若致使被害人重伤、死亡的,处二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苏芩回答道。
“要是只判他两年,真的太便宜他了!”沈尧无法理解史强为什么能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下这样的狠手,常言道虎毒不食子,史强还真的禽兽不如。
“最可悲的是,史强这样一个不合格的父亲,他的女儿史婷婷也不愿意看他被抓坐牢。”
苏芩停下手里剥蟹的动作,“因为她对自己的父亲还是有所期待的,以为他会变好,痴心妄想不会再有下一次。”
“但她不知道,家暴这种事情,从来只有零次和无数次,只要开了头,就会有一而再再而三的无数次。”
想想她,就是最好的例子。一次次的原谅是笑话,一次次的希望是幻灭。
苏芩一直在想,如果当初不是王建峰和关美霞上苏家把她从水深火热中“救”出来,她还不知道还要再遭受多少罪。
史婷婷跟她当年一样,不懂也不会拿起法律武器去保护自己,既然这事刚好让她遇见了,她就会尽最大的能力借用法律武器去保护那样一个弱小无助的孩子,帮助她尽可能少受些伤害。
苏芩倒了满满一杯冻啤酒,仰头一饮而尽。史婷婷的事情确实勾起她太多童年不美好的回忆,苏芩心里难受得厉害,又继续往杯里倒酒。
酒杯刚送到嘴边被沈尧抢了过去,“苏芩,不要拿别人的错来惩罚自己好吗?”
“酒,给我!”
“你要是真想喝,我陪你,大醉一场也无所谓。”沈尧说:“可是苏芩,你别忘记你的胃不好,过后难受遭罪的还是你自己。”
“这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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