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卫顺成一哽,伸手欲指他,被冯泽不动声色拦住:“不是说好了么?你先少说两句。”
杜若恒叹一口气:“贪狼,几百年了,闹到这一步,还没有死心么?你还要惹出多少是非才甘心。”
容炀面色冷淡,“姐姐,我只想安生守着我的人,并未要招惹是非。可今日诸位上堂庭来,却是要主动找我的不痛快了。”
“贪狼星君这却是胡说了!”藏着在后面各族的人,大概想着来了几位星君撑腰,胆子也大起来,高声叫嚷,其中一人朗声道,“贪狼星君在息国降了这一场雨,搅得息国民不聊生,淹死了无数百姓”
容炀淡淡打断他:“我胡说,还是你胡说?息国已经亡了,原有的百姓也都屠杀殆尽,你所谓那些淹死的人,不过都是入侵的兵卒。他们伤了我的人,自然都该死。至于你”
容炀神情淡漠,眼睛却冷得像要掉出冰渣来:“你也并非息国人罢?无非是技不如人,母国待不下去,想趁着改朝换代提前去立个门户。怎么?你自个儿往那腌臜处去惹了一身腥,蠢成这样,倒要怪到我头上来么?”
那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但他既开了头,旁人也纷纷闹起来,却是堂庭辖地之人:“贪狼星君,我等一向尊你敬你。然而你身为星君,不守一方百姓,这几百年间为了个男子玩忽职守,置我等臣民于不顾!却不知那是个什么祸水,实在是伤风败俗,有违天道”
他话音未落,容炀已飞身过去,干净利落卸了他下巴,割了他舌头扔在地上:“就凭你,也配提他?”
“贪狼!”冯泽厉喝一声。容炀却并不看他,只冷冷打量一圈,离他最近处便是几个鬼仙,方才群情激愤时,吵嚷得最厉害,现下正试图往人群中藏匿。容炀嘲讽道:“你们不辞辛苦从阴司跑来,如今又躲什么?”
“星君息怒,星君息怒。”那几个鬼仙讨好笑道:“我等,只是想着星君要寻那人既然已经录鬼簿放在星君手中也没什么用了,不过是想拿回录鬼簿而已。”
“要拿回录鬼簿,还是想趁乱来堂庭分一杯羹?”容炀将录鬼簿劈头盖面朝那鬼仙摔过去,又在他们要碰到之时,召出天枢劈成了漫天碎片,那碎片落下竟将在场众人身上皆割出血痕来。
容炀旋身回椅上坐了,将那尚温的茶水饮了一口,睥睨道:“诸位今日闹上堂庭来,究竟是真委屈,还是另有目的,你们比我清楚。若是要数我罪过,就不必了。你们又奈何不了我,数来数去,不过给自己添堵我有什么错呢?无非是我并不想当这个星君,却硬生生坐上了这个位置。你们觉得我这个星君当得不好,无碍。”
他的手指在天枢剑身上滑过:“谁想当,我便把堂庭给你,天枢剑但凡你拿得稳,就是你的了。”
他淡漠地扫过一圈,那些人却都畏惧地往后退了一步,容炀垂下眼睑,长长的睫羽投下一点阴影:“怎地又不说话了?我还没做什么,便偃旗息鼓,怎么对得起今日这样大的阵仗。若是没有旁的事,我也懒得在这里耗了,你们自便罢。”
他说着便站起身来,卫顺成指他道:“贪狼,你不要太狂了!”
“你待怎样?”容炀冷笑道,“是你们一起上,还是再把其他星君都叫来?我悉数奉陪。”
冯泽忙上前拦住容炀:“贪狼,你且冷静些,我们今日来,并不是要为难你。”
“领着这样一批乌合之众,莫不是来与我叙旧?”
冯泽暗叹一口气,息国那场雨下得太久,卫顺成停不了雨,传了信给杜若恒,便不自量力地带着息国境内的各族各世家要上堂庭找容炀要个说法。容炀这些年胡闹,的确有让人指摘的地方,卫顺成一路上浩浩汤汤地,不知怎的地,竟然又纠结了一堆人。
他那时正在夷玉与杜若恒商讨此事,听说了,就都一并赶来。他原是不同意其余人上山的,可那些人中有几个疯了般一直吵嚷,卫顺成觉得失了面子,便坚持得很,也就都带上来了。这些人中,真有冤屈的倒是少数,不乏容炀所说,想趁乱分一杯羹之辈。只是这些人并不清楚,虽都是星君,他们与容炀的灵力,差了百十倍,实在是讨不到好处。
杜若恒叹一口气,这场闹剧该收场了:“都先离山罢,息国的雨,今日之内会停。若是还有其它的事,自送了公文去夷玉,会给你们说法。剩下的,便是我们星君之间的事,不便诸位在场了。”
她既这样说了,众人对视一眼,身上的血痕都还痛着,又见容炀面若冰霜,指不定下一瞬,天枢就横在自己脖子上了。原是为讨利来的,如今倒似要把命折了,一面在心中暗骂自己估错了情势,忙不迭地就都退了。
杜若恒抬手合上殿门,容炀的剑还握在手里:“贪狼,你先放下剑。”
容炀顿了一秒,手腕一转,将天枢收回袖中。
“姐!”卫顺成忙看她。
冯泽轻轻摇一摇头:“廉贞,你也安分些。”
杜若恒走到容炀身前:“贪狼,你先把雨停了。”
“他们罪有应得,我从未应允过要停雨,姐姐答应的,与我何干。”容炀错身就走,杜若恒拉住他的手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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