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然呢?”容炀撑着头按了按眉心,终于道:“宁辞现在的情况很不好,比预想的更要糟糕,总不能让他跟我走。回星灵谷呆着,仔细调养,大概还能再拖一段时间。”
“你以为你话说得难听,一走了之,觉得他会回去吗?”红蝶飞到他眼前,叹一口气,没有声音,只是掀起了一阵细细的风:“我算看出来了,你俩一个赛一个的倔你当年和他纠缠那么久,要是早一点放手,也不至于闹到今天。你做不到的事情,也别指望傅宁辞了,他现在多半醒了,指不定怎么找你呢”
它话没说完,被容炀抬手压了下去。不远处的桌子上,一个小女孩正好奇地看着他,又伸手去拉旁边正在接电话的年轻女人的衣摆,那年轻女人回头看了一眼,没发现什么奇怪之处。大概是着急要走,听女孩儿比划说话也只是漫不经心地点点头,拉着她离开了。
“行了,飞回来吧。这种时候,别惹麻烦。”容炀这才重新摊开手,轻轻用指尖点了点蝴蝶的翅膀,声音中带着一点难得的疲惫,“其它事情,你不要管了。等我们出发了,我会想办法通知巨门星君来接宁辞回去。”
他又坐了片刻,广播里传来开始检票的提醒。容炀走到检票口,刚要把票送进去,又停住了脚步。
“先生?”工作人员一脸奇怪地看着他,身后的队列也开始催促,“哎,怎么回事,走不走?”
他顿了两秒,皱起眉,转过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车站。
“怎么了?”红蝶急忙传音道。
容炀声音有些不稳:“宁辞出事了。”
傅宁辞一路把车开得飞快,他不知道容炀到底走多久了,要是已经回了城,离开的办法就更多。他有一会儿急得头脑不清楚,想直接联系公安系统去查,电话都要拨出去了,又忽然意识到这样一来,杜若恒只怕很快就能找过来,再者,容炀在这世上呆了这么多年,能用的身份难道会真的只有一个吗?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傅宁辞烦躁地把手机扔出去,重重叹了口气。道路两旁都是绵延的戈壁,寒风卷起黄沙吹过,徒添了一抹凄凉。一层不变的景象很容易就生出一种到不了尽头的错觉。
傅宁辞怒火之下,将心脏的隐痛忽视过去,直到远远看见提示入城距离的指示牌,才惊觉自己的身体似乎有些不听使唤。他想要踩下刹车,腿却已经麻木了。前面是个转弯,眼看就要撞上去,傅宁辞拼着最后一点力气,死命将方向盘往右打,冲进了路旁的沙堆里。
“怎么办,你还走吗”
朦胧中,傅宁辞好像听见谁在说话,声音很尖,难辨雌雄。他试图睁开眼睛,但始终不能如愿。他感觉有一只冰凉的手搭在了他的手腕上,指间压着他的脉搏。哪怕脑海迷迷糊糊,傅宁辞却仍然清楚地感觉出那是容炀的手。
他想说你别走,又发不出声音,只能竭力去抓容炀的手腕,也怎么都抓不到。
“走不了了。”他听见容炀说。傅宁辞甚至能想象出他的神情,垂眼,很无奈的样子。“他现在的情况,比预想的还要糟就算回星灵谷,可能也撑不到我回去”
“怎么会这么快?那现在你要带上他吗?”红蝶问。
容炀没有说话,他看着傅宁辞的脸,在睡梦中,依然蹙着眉。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想要抚平他眉间的褶皱,傅宁辞的一根手指,却在这时轻轻勾住他的衣袖。
“你别走。容炀,你不许走”傅宁辞声音极轻,容炀只能通过他的唇形分辨他在说什么。容炀于是反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的面颊,又偏过去吻他的掌心。
傅宁辞或许感觉到了,还是皱着眉小声地强调说你不许走,眉头又终于渐渐舒展开来,沉沉地睡了过去。
太阳从地平线的那一侧落下去,天黑了。月色隐藏在云层之后,只有满天的繁星,静静地映照着荒凉的戈壁。
傅宁辞醒来时,已然忘记了半梦半醒间听到的对话,脑海中最后的印象是自己撞进了沙堆里。周围一片漆黑,他以为是被某个好心人送到了医院,又觉得不像。也顾不得那么多,只想着得快点找到容炀,跳下床,摸索到旁边的开关按下去。
屋里瞬间亮起来,傅宁辞被灯光刺激得眨了一下眼睛,又蓦地顿住了动作——容炀安静地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
这是一间酒店的套房,容炀原本是累极了,靠着沙发休息,这下也惊醒了。
傅宁辞看着他一步步走过来,心头一时五味杂陈,怒气更盛,他咬了咬后槽牙,在容炀开口之前,猛地抬起手扇过去。
容炀不闪不避,静静地看着他,那一巴掌到底没有扇到容炀脸上。傅宁辞在半空中停住了手,瞪着容炀眼圈都有点发红,抓起旁边的玻璃杯砸出去:“你不是要跑吗?躲我吗?怎么不跑了?回来干嘛?”
容炀不说话,伸手想要去摸他的眼睛,被傅宁辞一把推开,“干嘛?我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可以滚了。”
“宁辞”
“滚!”
容炀叹了口气,拉住他的小臂:“我错了。”
傅宁辞冷笑一声,用力地甩开他:“逗猫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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