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席了。
不知到底算不算一场鸿门宴,舒赫态度看着倒很是坦然。
旁边陪席的,目光中或多或少都有些打量,他一直面带三分笑意,温温和和,无论问些什么,都不避讳,还答得一脸诚恳的样子。酒席过半,言语中竟然窥探不出一丝差错。
不像真没问题,更像是事先有准备的样子。傅宁辞心道,又觉得不应该,来妖族都是临时决定,他们自己都没有准备,更遑论舒赫。
“怎么没看见狐族的族长?”楚晴环视一周问。
舒赫放下酒盏:“狐族族长再过半月嫁妹,回族中去了。昨日才走,武曲星君有事找他,那我让人”
“不用了。只是以前过来,都看他跟在你身边,今天没见到人,想起了顺口问问。”
舒赫示意旁边的小妖给楚晴添上梅子酒,又道:“狐族婚礼也很热闹,星君们若是有兴趣,可以多留一段时间,到时候一同去观礼。”
杜若恒笑道:“我也好多年没看过这些嫁娶事了,就只怕没有那么多时间。”
于是借着这个话题,旁边人也都跟着来搭话,席间呈现出一派宾主尽欢的假象。
正说着,木门忽然被推开,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年轻男子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舒赫站起身来,还没说话,那女人开口冷笑一声道,“我知道我和你这些兄弟都上不得台面,见不得人,什么不三不四阿猫阿狗都有位置,只有我们来不得。”
“那就是白瑶。”楚晴传音道。
舒赫看着她,语气也没什么波动:“我让人来请过了,母亲不是说身体不适吗?至于两个弟弟,当时或许不在房内,他们没寻到人,但应该也留了口信。”
白瑶柳眉倒竖:“你的意思”
“我没有什么意思。”舒赫平静道,“儿子还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席后再给母亲请罪。母亲来了先便坐吧,四位星君远道而来是贵客,不要显得妖族待客不周。”
白瑶进来时就看到了,但她原本只认识楚晴一个,上次妖族内讧,楚晴也算不轻不重地责备了她,便不顾这些,一心只想落舒赫的面子。
现在直接点出来了,她倒不敢不打招呼。听舒赫的意思,这几位又都是星君,便也忙不迭地问好,推自己的两个儿子上前。
她面色殷勤,喋喋不休,容炀笑了一下:“我还以为我们就是白夫人说的不三不四,阿猫阿狗。”
傅宁辞有点奇怪地看了容炀一眼,这不太合他一贯的作风。但的确是有效果的,白瑶听了这句话,面上一哂,嗫嚅着解释几句,终于安静地坐下去了。
宴席得以继续进行,哪怕各自心中自有算盘在。
妖族的菜已经很接近人类社会的口味,傅宁辞吃着还是有点不惯,随手把凉盘里的葱花一点点挑出来,又冷眼打量着舒赫。
他在白瑶进来以后,情绪还是受了影响。和杜若恒说话时还是带笑,安静下去时,眉头却又微微皱起。
傅宁辞看着他的神色,总觉得莫名有点熟悉的感觉。问楚晴,她想了想低声说:“是,我怎么觉得有点像容炀。”
“哪里像了!”傅宁辞这下又断然否认。
楚晴好脾气地温声道,“我说神色,又不是长相,有些表情看着像。”
“那也不像。”傅宁辞摇头,觉得舒赫那点熟悉感一下子消失了。他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容炀,嘴角不自觉的就带上点笑意,低声嘀咕,“我家容炀好看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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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舒赫和他妈关系不好:在第七章 暗示过;2:狐族族长为什么不在:指路第六十三章;3:舒赫为什么会有些表情像容炀:因为他是容炀养大的,指路第八章。
第70章
腐败又湿润的气息围绕着他,眼前是一片黑暗,他好像陷在泥土之中,又或者自己就是泥土的一部分。天地间无比地寂静,没有鸟啼,没有虫鸣,没有任何生命的气息。周遭的一切都是混沌,直到轰地一声响,无边无际的黑暗就此被撕开。
天地初开,鸿蒙初始,从此日升月落,斗转星移。有一双温暖而柔软的手,将他从泥土中抱起,他长出了嘴,长出了鼻,长出了眼睛。他感觉一股暖流从是四肢中穿过,他睁开眼,看见了一个美丽的女人。
场景瞬间又变了,他纵马疾驰在山道之上,身前坐着一个男人,他牢牢抱住那人的腰,凄厉的风从脸上刮过。那人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捏住他的手,说,没事,没事。
可怎么会没事,火光照彻半个天空,催命符一样的马蹄声提醒着他,身后到处是追兵。他们正在逃命。
不知道跑了多久,那匹马长啸一声,倒了下去。他和那个男人被一同摔下马去,那男人仍然抓着他的手,鲜红的甚至还带着热度的血流到了他的手上。
他终于看清了那人的脸。
“容炀!”
傅宁辞倏地从那个过于真实的梦境中惊醒。他像是溺水的人,刚刚从海里救出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整个后背都被汗湿了。傅宁辞全然不记得梦境的内容,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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