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棺木在湖底静静不知沉了多少年,棺材的主人也早不能再言语,但他们残破的尸骨却在无声地告诉傅宁辞,这个家族所有的人恐怕都是被挖心而亡。
“你先上来吧。”容炀催促他,等傅宁辞走到岸边,便扯着他的手将他拽了上去,又不顾傅宁辞的反对脱下自己的外套搭在他身上。
“你别。”傅宁辞道,“不嫌冷啊你。”
容炀按着他的手,“我嫌你冷,穿上。”见傅宁辞还要推,板了脸,压低声音道,“只能你心疼我?我就不能心疼你?你拿我当什么人。”
“我的人啊。”傅宁辞一点没有犹豫,说完难得有点不好意思,倒是没再要把衣服还给容炀了,伸手想摸张暗火符给容炀取暖没找到,只剩一张明火符又怕把他烧着了。
容炀又不能告诉他自己体温比寻常人低并不是因为冷,而是功力受损太严重的原因,正想说你别折腾了,自己身上还滴水呢,先去前院换身衣服。就听见远处传来了脚步声。
楚晴带着林雅过来了,手里还抱着那个孩子。
林雅一看见傅宁辞连孩子都顾不上了,幸好楚晴接着才没摔下去。她冲过来攥着傅宁辞的手腕,“是钟斯淳杀了我的女儿,不是诅咒,是他杀的?是不是?你告诉我啊,是不是?”
楚晴一脸的无奈,林雅在一旁听他们说话听了个七七八八。起先脑子发蒙没反应过来,等傅宁辞他们走了,倒是回过神来,几句话串一串,直接从钟斯淳杀了钟斯毅串到她女儿也是他所杀。
这或许是事实,楚晴心里同情林雅,也不忍心骗她。林雅一看她的神情,知道自己猜对了,记起傅宁辞来湖边了,又想求着傅宁辞把女儿找出来给她看看。抱着孩子就往外跑,楚晴怕伤着小孩子又不敢用符用咒,只能跟着一路过来了。
“你冷静一点。”傅宁辞不知她刚才哭得快晕过去,怎么现在力气又这么大,简直被晃得头晕,“我们也只是猜测”
“我怎么这么命苦”林雅被容炀捏着手腕从傅宁辞身上掰开,往地上一坐,又大哭起来,“她还那么小,哪里得罪他了,有什么事不能冲我来,那个瘸子凭什么杀我的孩子”
容炀本来想把她从地上拉起来,闻言手一停,“瘸子?你说钟斯淳是个瘸子?”
林雅哭着没有回答他,但旁边傅宁辞脸上的惊讶大概能证明他没有听错。
“聂岚是不是也提过,当时制画的男人,腿脚有问题?”傅宁辞也看向他,喉结上下动了动,“但聂岚死了得有快三千年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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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肋骨和胸骨:保护心脏的骨头
第52章
傅宁辞说完这一句就沉默了,抬手把额发胡乱抓了一把。不过他素来不把脾气往脸上挂,捏着脖子左右偏了两下,还能苦中作乐对容炀笑,“这么巧吗?要是同一个人,可就不是一本教材能解决的事了。”
容炀跟着他勉强扯了下嘴角,别说是人,就算是妖,大多也就几百年的寿数,侥幸活上千年的,就算是道行极深了。如果把杜若恒他们在大战后漫长的沉睡看做死亡的话,他所知道的唯一活了三千多年的,只有他自己。这个钟斯淳要是当年聂岚见到的,那他到底会是什么身份?可如果真是他一直活着挖心,钟家应该早就不复存在了,又怎么会苟延残喘到如今?
林雅还坐在地上放声嚎哭,引得楚晴抱在怀里的孩子也哭了起来。楚晴一面哄着孩子,又想劝住大人,偏偏两头都不行。最后大概实在看不下去了,还是捏了个诀,终于清静下来。
“我还在想你要再不动手我就动手了。”傅宁辞说。楚晴苦笑着摇摇头,抱着孩子在池边的石头上坐下,“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林雅闹得太厉害,她没听清傅宁辞和容炀的话,不过哪怕光线昏暗,也能看出两人面色似乎更凝重些了。
“是有点小情况。”傅宁辞唔了一声,思索片刻,对容炀道,“我再下去找找。”
干净利落的把外套往容炀怀里一扔,转身又跳进了水里。
“宁辞干什么?”楚晴被吓了一跳。
“他想看看尸骨里面还有没有腿部残疾的。”容炀望着池中的傅宁辞,眉头微微皱起。
这几天为了钟家这桩事,他们几个都没休息过,日夜一同奔波,勉强也能算作是朝夕相处了。只是从来也没有这样单独呆过。楚晴听他说话,又离的近了点,不知为什么,突然升起了一种奇异的熟悉感。
“容顾问以前到过北局吗?”楚晴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好时间,但那种熟悉感却很强烈。
“没有。”容炀说,不待楚晴再问又道,“以前也并没有见过武曲星君。”
“哦。”楚晴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有些尴尬地把落下的头发顺回耳后。
容炀目光从楚晴的侧脸上滑过,暗暗叹了口气。当初事情还没闹到不可收拾之前,楚晴也曾偷偷帮过他们,哪怕是最后,她都没有下狠手,其实更接近中立可现在物是人非,一切都回不去了。只是容炀心里还是不自觉地软了一下,轻声对楚晴道,“孩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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