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声音好像又回荡在了耳边,钟霄从没有听过那样凄厉的声音,像是千万根银针穿破耳膜,再一直扎进骨髓,整个大脑都陷入混沌之中,眼前看不清东西,只余下浮现出血色的重影
钟霄光是回想觉得鸡皮疙瘩都起了一手臂,偏偏傅宁辞在这时开了口,“是鬼哭声吗?”
钟霄正沉浸在回忆中,被这么一惊,短促地‘啊’了一声,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惊恐地看着傅宁辞。
“还真是。”傅宁辞看他的表情摇头叹气,把拿在手里的铜钱剑放回桌上,“怪不得这玩意儿阴气这么重,作孽啊。”
钟霄从刚才的惊恐中回过神来,眼珠转了转,斟酌着道,“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是实在有些可怕,所以也就没有再试”
“不知道是什么?”连楚晴都忍不住生气,“好歹也是世家出生,出了事情不知解决,反倒一味遮掩推脱。便是当时不知道,回过神来难道猜不出是鬼哭,难道猜不出是这法器加了鬼魂一并炼制的缘故?再不济,也当知会局里一声,你一句不知道就统统推脱过去了吗?!”
楚晴说得激动起来,辫上系着的发带流光溢彩,似乎要飞下来去绑了钟霄给她解气。
钟霄吓得直往后退,带得那张单人沙发都要倒下去。
“楚晴。”傅宁辞顾忌容炀的面子——哪怕容炀自己浑不在意的样子,虽然也生气,倒忍着没开口,这时才提醒楚晴一句。
楚晴一张脸气得通红,叫了声开阳,那缎带便又飞了回来,轻轻在她脖子上蹭了两下,又系回了她的辫子上。
容炀离钟霄最近,探身搭了下手,钟霄才没摔个朝天,坐稳了,忙又道,“星君息怒,星君息怒。这事都是嫡系那帮王八蛋干的,实在是与我们无关”
“本来是无关的。可你帮着瞒了这么多年,又明知有问题的情况下,还替他们卖法器牟利,无关也变成有关了。”傅宁辞眉头微皱轻声说,又在钟霄的脸变的更白一点之前问他道,“鬼哭后来是怎么平息的?”
钟霄的汗又出来了,因为容炀看向了他。这倒不奇怪,所有的人都看着他,但钟霄知道这是一个警告。
鬼哭声仅凭他们根本无法平息,是告诉了钟雯,她又求了容炀来处理。只是容炀当时似乎自顾不暇,根本没管他们是怎么捅了这样大的篓子出来。匆匆而来,事毕就走,只怕现在才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他们经过这事也才真的相信,这个不知来历莫名写进族谱的年轻人,的确是有大本事。
“我家老爷子那时候还在,求了相熟的道士来超度。”钟霄觉得这个说辞似乎可行度不够,又补充了一句,“十多个道士,七天七夜才超度完。”
索性傅宁辞也只是随口一问,听他这么讲也就点点头,没再继续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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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还有一章哈
第45章
从阁楼出来之前,卫顺成警告钟霄道,这些还留着的法器不能再卖了,已经卖了的也得想办法收回来。再让他准备一份买主的名单,年前得交到北局去。
钟霄一脸肉痛的表情,少赚钱简直能比剥一层皮更受罪。不过对比起来,旁边站着的几位还是更可怕一些,所以纵然千般不愿意,也只得点头,又问道,“午饭也已经准备好了,几位星君要不要”
“我们看着这么能吃?”刚刚引得楚晴都动怒了,卫顺成更是没好气,脖子上挂着的刀形坠子似乎放大了一点,再这么发展下去有随时能被他拿下来砍人的趋势,“少弄点这些破事出来比什么都强,真当年底局里揭不开锅专程到充华来吃你这口饭?”
钟霄也不好反驳,诺诺不敢言,心里还计算着要赔给客户的违约金。
“饭就先不必吃了,这早饭过了也没多久。”傅宁辞总算在卫顺成骂人的间歇找出空来去话,“烦你找个安静的房间,我们开个短会。”
傅宁辞递个台阶,钟霄便忙不迭地借坡下了。赶紧叫来住家阿姨把书房的暖气开了,虽然说了不用饭,也还是让厨房准备了茶点送到书房来。
“那星君慢聊,我就先出去不打扰了。”钟霄等他们坐定,想着总算能离远一点,傅宁辞又开口道,“钟总可别走远了,指不定一会儿还有事麻烦你。”
钟霄愁眉不展,嘴角能垂到地上去,“贪狼星君,我能说的真的全说了。”
傅宁辞笑笑,容炀抬眼看钟霄一眼。钟霄咽了口唾沫,暗中把嫡系的人骂了千万遍,恨不得全部拖过来剐了才好,现在也只能道,“行,我就在外头侯着,星君有事就叫我。”
“虽然是联合办案,但毕竟是在北局辖地。要怎么处理,还是你们先说。”傅宁辞待他关上门,揉揉眉心道。
“还有什么好说的。”卫顺成愤愤然道,“人证,物证俱在,我让局里派人把嫡系的人抓回去再说。他们也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拿鬼魂来炼制法器,就算是下了阿鼻的鬼仙,也不至于受这种折磨”
傅宁辞没说话,只是瞥了一眼楚晴。
楚晴从刚刚的愤怒中缓过来,喝了口茶对卫顺成道,“只怕是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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