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她很苦恼。
没完没了的梦境在入宫之后便好了许多,她少了很多梦,偶尔做梦,也是香甜的。
但今日?,她好像又?梦到了什么。
从前看不清的,遮挡着许多东西的厚重?浓雾一点点消散开来,将事?物展现在?她眼前。
她看见有人在?类似马场的草原之?上,同一个装扮像小太监,可?她直觉并不是小太监的人说话。
……发生了什么?
他们是谁?
她听不明晰,但能感受到他们的浓浓恶意,他们之?间的盘算,几乎直直对准了某个无辜之?人。
因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梦境颠倒旋转,让她头晕目眩,她依稀听到了什么“祭旗”“殿下”之?类。
似乎是……朝中在?为了什么事?情,分成了两个阵营。
温和的那一脉逐渐被激进的战胜,战事?已近眼前。主战派渐渐占着上风。
他们还需要一个由头,一个开战的由头。
似乎……让那个北凉来的公主,扰乱观兵祭祀这样的大事?,是个不错的由头。
朝中暗流涌动着,有人向某个嫉恨公主的女子献计,那韩氏女子似乎也没什么脑子,眼瞳中闪过?什么笑?意,点头便道:“就这么办。”
云烟心中升起浓浓的惶恐。
随后不久,她就看到了一个女子从惊马之?上摔落,甚至中箭。
左肩处锥心地疼,疼得刺骨。
可?更让她疼痛的是丈夫未曾听她辩解,那样冷静,无情,甚至带着责怪的眼神。
浑身冰冷,如坠地狱。
可?她看清了,在?那之?后,男人如何顶着各方?的压力,在?满朝文武面前,将他犯了大罪的妻子拨开,一应罪责落到了他自己身上。
战事?暂且搁置,可?朝中对他们的非议却越来越多。
他们想要男人的妻子祭旗。
她第一次看见男人那样的神情,在?高台之?上,被众人讨伐着。
云烟眨了眨眼,头又?疼了起来。
梦境颠三倒四,一会儿是亲身经历,一会儿又?好像是旁观者一般,让她晕头转向,根本想不清楚。
心里也隐隐发寒。
她觉得自己可?能错过?了什么,或者……误解了什么。
在?那黑沉的屋中,眼熟的女子和另一对兄妹将她围住,将刀架在?她的脖颈上。
就像李茵那样,黑沉的死亡笼盖在?她的头上,无力抗争,甚至也逃不开。
云烟闭上双眼,心中和脑中的疼痛似乎并不是同一种。脑中的钝痛和心中尖锐的,刺来的酸涩并不相?同,一种是伤,另一种是……心痛。
浓重?的烟雾飘飘渺渺地散去,她好像站到了一个熟悉,却又?陌生的地方?。
她看见方?才?见过?的那个眼熟女子抹着泪水跑进一间屋子,像是书房。
云烟顿了顿,不知?道自己是否要跟上。
女子很是眼熟,却又?不知?道在?哪儿见过?,她朦胧着神思,最终还是抵抗不住好奇,跟在?了女子的身后。
听到她的声音,云烟才?想起来她是谁。
燕珝的那个表妹,王若樱。
她好似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闯进表哥的书房,燕珝正在?书写着什么,被她闯进来的声响惊动抬头。
“你这是作甚?”
“表哥!”她没了淑女的仪态,“你要赶我?走?为了李芸——”
“那是你嫂嫂。”
燕珝的语气没有云烟熟悉的柔和,反倒冰冷拒人于千里之?外,像是直直地刀尖毫不留情地刺回去。
“表哥……”
王若樱哭得可?怜,“表哥,爹娘去后,这世上我?只有你一个可?以信任的人了。现如今,连表哥都?容不下我?了么?”
“究竟是我?容不下你,还是你自己做错了事?,”燕珝抬首,“樱娘,你也不小了,自己应当?想得明白吧。”
“我?不明白!”王若樱倔强地看着燕珝,“表哥,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呀,你在?朝中那样艰难,她知?道什么?她自己安安稳稳地过?自己的日?子,何曾考虑过?表哥有多为难……”
“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
燕珝道:“此事?就这么定了,你即刻便搬走,不准再来晋王府。三日?后,族中的人会来接你。”
“表哥!你就这样狠心对我?——”
王若樱想要扑上前去哭诉,却被燕珝漠然的视线唬住,不敢再造次。
她见燕珝心意已决,只能拉出自己一贯的借口:“表哥,你可?别?忘了当?年我?爹娘,我?王氏一族皆——”
“王若樱。”
燕珝站起身来,男人极高的身量带来极强的威慑力,让王若樱嗫嚅着唇,不敢说话。
“你当?真不知?,你爹娘,王家覆灭,有多少是自己咎由自取么?”
燕珝道:“你若再如此装聋作哑,事?实摆在?你面前你不看,那便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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