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顾自斟酒,放在了自己?身前。
云烟觉得有些无所适从。
他靠得这样近,坐的根本不是他方才的位置,她放在裙边的手一抬,便?能?碰到他的手肘。
偏偏这个时候她若是移开,又会显得太可以。
人不能?太……狼心?狗肺,云烟想,燕珝对自己?已经够容忍了,哪怕他对她这么强势,她也该为了燕珝将她失去味觉这事放在心?上而稍微软些。
眉头?稍稍松了些,云烟轻嗅着气味,总觉得有什么不同。
“哪里来的薄荷味。”云烟掩鼻,恰到好?处地抬起手偏过身子,让自己?离他远了几分,看起来毫不刻意。
燕珝似笑非笑,看她拙劣的演技,她自己?倒是沉浸在角色中,皱着眉头?和鼻尖,像是只狡黠的狐狸。
“哪里来的薄荷味,贵妃不清楚吗?”男人端起酒杯,听着酒液摇晃的声音,“贵妃昨日是如?何给朕一巴掌的,若是忘了,要不要朕来帮贵妃回忆一下?”
他不提还好?,一提这事,那时的情景便?历历在目。
潮湿,燥热,带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还有她根本不愿再度回想起来的粘腻水声。
“不、不了,”云烟摇头?,站起身,眼中带着些警惕,“记得的。”
“记得便?好?。”
燕珝放下酒杯,长指上仿佛还带着那水光,轻触上自己?的脸颊,“贵妃为朕涂的药,朕都不舍得擦去。没成想竟然还被嫌弃,真?是……”
“让朕伤心?。”
口中说着伤心?,面?上却半点没有伤心?的颜色。
云烟咬住唇。
总感?觉自己?说什么都能?被他倒打?一耙一样,说话到最后还是会被牵扯到自己?身上来,让他看向?她的眼神?更加带上了不加掩饰的笑意。
说不清是羞赧更多,还是恼恨更多,云烟不开口了。站起身靠在窗边,感?受着缝隙中吹来的丝丝凉意,似乎想要依靠着这点凉意,将自己?脸上的滚烫吹散。
视线乱晃,倏然被什么东西吸引了目光。
云烟看向?他腰间,“这护身符……”
“怎么在你?这里?”
她想起昨日去寻他时,确实是捏着护身符想要给自己?几分勇气,但后来……稀里糊涂地,连扔到哪里了都不记得。
后来简直忘了此事,云烟看见他堂而皇之地将护身符系在了腰间,回想起她昨日和今晨被他欺负的屈辱,忍不住咬着下唇,“这是妾的东西。”
“还请陛下还回来,”她道:“这是妾求给……季大人的。”
男人摸了摸那护身符,面?色不变,已然不是那个听见她提起季长川便?不悦的燕珝了。他慢悠悠道:“这个护身符,没记错的话,应当是永兴寺求的罢。”
“……是。”云烟咬牙,她没什么去永兴寺的印象,但据季长川所说,确实是在永兴寺求来的。
“这符,多为女子求来保佑夫君平安,”燕珝唇角一扬,“他又不是你?夫君了。你?如?今的夫君,是朕。你?求给夫君,朕就是你?夫君,那不就是朕的。”
“这怎么……”
云烟觉得自己?就不该开口跟他说话。
每一句话好?像都让他有了调侃自己?的机会,让她在他面?前更矮上一截,说什么都能?被他带进沟里去。
这下脸真?的红了。
但是被气的。
云烟瞥他一眼,“一个护身符……陛下想要,多的是人给陛下求。何至于要抢妾的。”
“非也,非也,”燕珝摇头?,轻叹,像是在笑她不懂,“这可不是抢,这是朕捡来的。不知是谁丢在勤政殿的地砖之上,朕看这护身符孤零零躺着,好?歹也是朕的贵妃一片心?意求来的,怎好?浪费?秉着这样的心?思,朕会好?好?戴着的。”
云烟深吸口气,发誓再也不去看他。“陛下说完了吗?说完了快走吧,时辰不早了,妾要休息了。”
“休息罢,”燕珝坦然自若,“朕来之前,也是沐浴过的。”
“……什么意思?”
云烟抬首,又不自然挪开,自己?去了榻边,看着方才自己?滚过乱糟糟的床榻,“这么突然?”
话本中不是说,帝王侍寝,要翻牌子,后妃被带着沐浴更衣上香粉,还要坐什么凤鸾春恩车……
呸,都想些什么呢。云烟赶紧止住想法?,道:“都这么晚了,陛下还有兴致呢……”
燕珝朝她走来,就在她下意识想要再度退缩的时候,男人停住了脚步。
“不介意床榻分朕一半吧。”
“如?、如?果不动手动脚的话,”云烟回想起之前许多次,他虽和她同榻而眠,却并没有做出什么逾矩之举,顶多牵着她的手将她抱在怀里,软了声音,“行吧。”
她就不是那扭捏的性子,已然是贵妃了,迟早都要接受。不过早晚而已,只要他想,她根本没有拒绝的机会。
方才一瞬间的慌乱被自己?压下,云烟垂首,默认了。
她背过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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