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烟软着身子,在她?终于反应过来?想要抗拒之前,男人抽离了那?灼人的气息。
“甜的,朕帮你尝了。”
男人的唇上还带着点点水光,云烟仿佛被?那?水色烫着了双眼,避开不敢再看。
……他好会亲。
她?不敢说,自?己?后腰一片酥麻,离动情……只差分毫。
她?移过视线,背着身子。
“陛下不睡我要睡了,困了。”
“睡吧。”
燕珝轻声?,看着她?躺下,为她?盖上锦被?,熄灭了灯烛。
云烟原以为他会躺上来?,就像那?日一样。
可他没有。
他转身,去了屏风之后,只余几盏烛光,继续批他的奏折。
她?眼眸微闪,定定地瞧了他的身影许久。
直到支撑不住,沉沉睡去。
次日午间,云烟身子好了许多,想着昨晚,还是主动去了勤政殿寻燕珝。
燕珝未曾下朝,她?独自?一人转至偏殿,遣散了守着的宫女和太监,推了推昨日那?烛台。
意料之中的门被?推开,云烟步入其中,却未曾发现任何画像。
有画,却不是她?,也不是画像。
大?小不一的山水图,有宫殿宴会丝竹管弦等舞乐图,有围场策马练兵图,却无一幅是先皇后的画像。
云烟陷入了深深的迷茫,走向那?处正中。
原本挂着等身高的画像如今也换成了一幅长?长?的山水图,仿佛一直都挂在此处,未曾移动过分毫。
不过一日,这里就全然?换了个样子。
她?眉头紧皱,忍不住细想,可却回?忆不起来?。
……难不成,真是幻觉?
可那?样真实。
她?一看再看,确定没有任何画像的时候才缓缓走出,小心关上了门,好像自?己?未曾进去过。
在侧殿坐了许久,茶喝到第三?杯的时候,燕珝才下了朝。
今日早朝直到此时才结束,云烟不知是否与昨日那?反贼有关,但是看他神色并不明显欢愉或是不悦,只能颤着胆子同?他问好。
燕珝没怎么搭理她?,淡淡颔首,继续坐在案前,批着奏折。
云烟本就想要讨好他,又因?着昨日擅闯了他的侧殿,他未曾生气悉心照顾她?,还被?她?倒打一耙的事想要好好弥补,换了贴心的笑。谁知燕珝根本未曾抬头,让她?白白对着空气笑了半刻钟。
她?视线紧紧跟随着他,只见他砚中墨汁只余些许,亮了眼神。
“陛下,”她?唤道:“妾来?为您研墨罢。”
燕珝抬眸,审视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一瞬,颔首。
云烟笑开,缓步走到他身边。燕珝也并不避讳她?,未曾对自?己?桌上事关国策的奏折有着半分遮掩,坦然?地在其上书写,或是打着圈。
她?为他斟上茶水,放在他伸手就能够到的位置。
“陛下,累了许久,用些茶罢。”
云烟抬眼看他,小心打量着他的神色,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否能讨他欢心。
拿起砚滴,细致地在砚台上滴入几滴清水,随后拿着那?块墨砚,开始动作?。
她?小心研磨着墨汁,玉白的指尖和沉黑色的墨砚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随着她?按压碾磨的力道,指尖泛起或粉或青的颜色。
燕珝视线落在其上,乱了心弦。
她?病体未愈,面色还有些苍白。昨日头痛晕倒,夜里发热的痛苦还在眼前,这会儿强撑着身子,为他研墨,垂下的眼眸看不清其中究竟蕴含又怎样的情绪。
明明人就在他身旁,可他总觉得她?离他很远。
她?的心,究竟在不在他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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